阮家,终是走向了尽头。
福贵公公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各种堆积成山的黄白之物,心中暗自感慨,谁能料想到阮老太爷多年前只是个乡野村夫呢?
时光流转,几十载的光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间,阮家竟然已经积累起了如此可观的财富与声望。
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再多的金银财宝在皇权之下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生几十载,阮家之人将大好的青春年华都耗费在了漠北沙场,可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难免令人唏嘘。
雪停之后的京城,终于褪去了那层银装素裹的宁静外衣,重新显露出它原本的繁华与喧嚣。
说书人开了腔,醒木惊堂;唱曲儿开了嗓,曲调悠扬;街贩走卒为了生计奔走吆喝,脚步匆忙。
隐隐约约之间,有一段唱词随风飘来:“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
福贵合着这词,摇着头,晃着脑,甩了甩拂尘,踏着新雪,一步又一步,缓缓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像是踏进了一座永不得自由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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