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一手中的茶盏落在桌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让人胸膛里的那颗心肝也跟着抖了抖。
斐芷芪有些发憷,为了壮胆子,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士农工商,你上赶着要去做那低贱的商人,败坏我斐府的名声,还不能让人说了吗?”
秋月本就是个急性子,一听斐芷芪这话那还得了,上上下下将她好一番打量。
“哎呦喂,瞧瞧你这浑身上下,哪一样东西不是从我们家小姐这儿得来的呀。吃我家小姐的,用我家小姐的,如今倒好,拿了银子还嫌脏手,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春花虽说不像秋月那般急躁性子,但也绝不容许自家小姐被人这般看扁。
她几步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夺过斐芷芪怀中的汤婆子,说道:“这汤婆子也是我家小姐的。”
斐芷芪本就穿得单薄,没了汤婆子,顿时就打了个冷颤。她心中也有了几分火气,满脸愤懑不平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斐家又不是养不起她,她非要出去抛头露面,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害得我都被人看扁了!”
阮一一神情淡漠,冷声说道:“既然看不上我的银钱,那便都留下吧。李嬷嬷,将斐小姐这一身的锦纱都给我扒了,对了,她头上那对红石榴珠翠也是我送的,可别遗漏了。”
“老奴领命。”李嬷嬷领命上前,准备动手。
“你敢!”斐芷芪惊恐地连连后退,将自己缩成一团。
然而,门外立着的几个粗壮婆子可不是吃素的,她们得了主子的命令,也朝着斐芷芪围了上去,不一会儿就七手八脚的将斐芷芪扒了个底朝天,只给她留下了一身的亵衣亵裤。
春花思虑再三,若是让斐芷芪穿着这一身,从自家小姐的院子里出去,外面的人见了,定会传出各种闲言碎语,难免要落人话柄,遂从柜子里拿了阿黄的毯子给她披上。
“天气严寒,斐小姐还是注意保暖的好。”
阿黄碰巧在院子里玩雪,刚从雪堆里打过滚,见自己心爱的毛毯被人拿了出来,以为到了休息时间,兴奋地撒开腿就朝着屋内冲去,一下子冲到毯子跟前,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毯子不松口。
阿黄呀,是一只中华田园犬,
“啊!畜生!你松口!”斐芷芪尖声叫骂,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同阿黄争抢那一条用于遮身的毛毯,一边狼狈地往院子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