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简直忍不住想反驳了。
轻拿轻放?
这种话老太太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她还没说什么呢,一进来就被立了个下马威,她可是堂堂二房的当家主母啊,那么多下人在,老太太罚跪的时候,可曾顾及过她的颜面?
不曾!
她的脸都被快人贬到尘埃里踩,老太太居然说这是轻拿轻放,这话她扪心自问就不心虚吗?
卢氏恨恨地攥紧了掌心,到底还是吃了教训,没有当面顶驳回去,可神情里难掩愤懑之色。
见状,镇国公老夫人点拨的心思一瞬间淡了下来,懒得再多说什么,“行了,你先回去吧。”
卢氏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道:“母亲,您还没给我一个回复呢,您还没说会怎么处置——”
镇国公老夫人简直叫这个蠢货给气死了。
这种时候,还在这里纠结这一点蝇头小利。
眼下最要紧的是崔老夫人那一关,只要这关过了,余下什么事情都好说,要是这一关没过,不止行之,甚至可能会牵连到整个镇国公府。
毕竟长安里还有一位太子妃虎视眈眈呢。
这可是一位颇得太子喜欢,又诞下皇长孙,连当今都十分看重,地位稳固无比的太子妃。
一位未来国母的仇视足以令镇国公府头疼了。
镇国公老夫人是疼下面的小辈不假,可要跟整个镇国公府的前途比起来,那就不算什么了。
当下,镇国公老夫人懒得再跟她说,给陪房递了个眼色,叫人把卢氏半请半赶地请出去了。
这种蠢货真是多聊两句都要气死。
从前只觉得没脑子,如今觉得愈发蠢得出奇。
将卢氏送走以后,陪房掀了帘子进来,见镇国公老夫人懒懒地倚在罗汉榻上,叫丫鬟站在旁边给她按了按脑袋的穴位,近前低声道:“已经将二夫人请回去了,只是——”
她迟疑了下说:“以二夫人的脾气,即便是回去,估计也不肯善罢甘休,这事还有得闹呢。”
镇国公老夫人眼都没睁开,语气淡淡的,漠然道:“让她闹去,等闹大了自有人收拾她。”
陪房心下一凛,猜到老夫人说的是晋阳长公主。
这位可不是什么善与的人,要是知道二夫人嘴上没干没净,可就不只像老夫人一样说她几句这么简单,一个不好,怕是杀了她都有可能。
晋阳长公主这人出了名的霸道,打杀一个人,对她而言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即便这个人是卢氏,镇国公府的二房主母,结果也是一样。
她要是一气之下杀了卢氏,卢家能怎么说?
他们还能叫晋阳长公主一命赔一命吗?
肯定不能。
毕竟卢氏女很多,可晋阳长公主和镇国公夫人只有一个,最要紧的是镇国公很喜欢这个妻子。
为着卢氏,得罪当今和镇国公,怎么算都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所以卢氏死了就是白死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们这些下人都能看得明白,唯独二夫人看不明白,老夫人估计也正是因为二夫人的愚蠢,所以彻底放弃了这个儿媳。
但愿二夫人能聪明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