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宁走后,裴钰脸上的笑也没有淡下来,依旧笑容满面,故意膈应裴宴书,唏嘘了声:“兄长,你回来后长公主殿下的心也能安了。”
又说:“长公主殿下虽然平日瞧着对兄长不管不顾,可心里到底还是有兄长的,母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呢?兄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每一句都精准地踩中裴宴书的雷点。
整个镇国公府,谁不知道他们母子俩不合?就连那些丫鬟小厮都门清,晋阳长公主从前有多厌恶裴宴书,直到近两年方才稍微好一点。
裴钰就是故意气裴宴书,想让他忍不住动手。
最好让崔府那些人汇报上去,让九娘仔细瞧一瞧,裴宴书究竟是怎样一个居心叵测的小人。
她才刚走,他就迫不及待对自己的堂弟下手。
这样的人也配被称为君子?
他连自己的堂弟都不能友爱,怎么会对她好?
裴钰目光炯炯,眼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来啊!
只要他忍不住,他就赢了。
裴宴书淡淡扫了他一眼,越过他往马车去,多余的目光都懒得施舍半分,更别提说话。
这样视若无睹的态度——
裴钰僵了下,很快涨红了脸,大步追上去,咬牙切齿地问:“裴宴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
裴宴书脚步顿住,神情漠然地扫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几分嘲弄之色,“这就忍不住了?”
“你就这么点本事,怎么还敢来我面前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