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各自忙活去了。
李景隆麻溜的招呼宫人,赶去魏国公府。
俺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
至于马秀英,自然还是回乾清宫指导朱雄英批奏折,徐达和李善长默默加班批折子。
“奶奶,你说一个真正的皇帝,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书上说,皇帝不能是好人,好人不适合当皇帝,是好人却不是一个好皇帝,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人。”
朱雄英一脸认真的请教道。
马秀英闻言,笑着解释道,“一个好人,是做不了皇帝的,特别坏的人也做不了,皇帝是居于两者之间的。”
朱雄英摇摇头,“没听懂,奶奶能否具体点说?”
“自信而不自负,自尊而不自傲,严谨而不拘谨,果断而不武断,平常而不平庸,认真而不较真,知足而不满足,放松而不放纵,风流而不下流,这样的人最适合做皇帝。”
马秀英耐心的教导着朱雄英。
朱雄英这下听明白了,“孙儿懂了。”
马秀英嗯了一声,“徐家现在看起来鲜花着锦,实则也处于烈火烹油的状态,树大招风,他今天敢无诏调兵,明天就敢举兵叛乱,雄英,你不怕滋长了他的野心,从一个忠臣变成了权臣,甚至是奸臣?”
马秀英相信徐达,但这不妨碍用来考验朱雄英。
而朱雄英听到这话,则说道,“奶奶教导过我,忠臣势力大就要重用奸臣,奸臣势力大就要重用忠臣。
忠臣和奸臣之间相互制衡,在帝王的掌控中,是忠是奸不由他们说了算,皇帝说了才算,这是平衡之道。
用忠臣治天下,也要用奸臣去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比如敛财、整治臣子,没有奸臣,就没有忠臣。”
听到朱雄英的回答,马皇后很满意。
“没错,入了这盘棋,是棋子,还是弃子,其本身说了不算,执棋者说了才算,你能记得就好。”
朱雄英点了点头,“孙儿明白,就比如长江和黄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
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两岸之田地,不能因长江水清而偏用,不能因黄河水浊而偏废。
自古皆然,黄河一旦泛滥,便需治理,功臣有上升空间,没到封无可封的时候,便不至于和君王相互猜忌。
这便是为什么要封异姓王的原因,而反之,长江一旦泛滥,也需要治理,这便是为什么要有世袭罔替异姓王的原因。
魏国公、信国公等功臣以后之异姓王,非世袭罔替之异姓王,而曹国公、西平侯之异姓王,乃与国同休之异姓王。
开国功臣以后异姓王不会少,异姓王一多,江就会淹没山,这便是泛滥,所以便需要治理起来。
世袭罔替之异姓王便是平衡这些异姓王的,而两位世袭罔替的异姓王,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也是相互制衡。
确保江不会泛滥而淹了山,因为忠奸如流水,帝王眼中无对错,唯有制衡与利用,历史轮回,权谋未变。
站在皇帝角度,谁能维护皇帝的利益,谁就是忠臣,反之就是奸臣,故,治国奸臣忠臣都有用,朝堂好人坏人都得容,”
朱雄英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