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兄,不跟着你女儿一块去吃家宴,反而跟我们吃普通膳食?”李善长调侃道。
徐达呵呵笑道,“那是家宴,我跟着我女儿去不合适。”
“天德兄,你反对给太孙选秀,这事儿你就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李善长边吃边问,随意一问便是一个坑。
联姻,肯定是淮西集团的女儿或孙女嫁进东宫,徐达这一反对,无疑是堵了淮西集团许多人的路。
徐达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李善长语气中的不满。
然而,自己需要担心吗?
自己大女儿是燕王妃,大女婿是手握兵权的塞王,自己和儿子都有兵权,自己的二女儿和小女儿嫁入东宫,小女婿是太孙,未来的皇帝。
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有必要去看其他人的面子吗?
“谁不服,来找我说就是,我魏国公府的大门敞开。”徐达淡定回应道。
以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只有他们看自己脸色的份。
自己不是宋真宗,打赢了还要割地赔款!
“天德兄,你如此霸道,那群文官也会有意见的,你就不怕被骂成挟皇权以自重的乱臣贼子?仗着陛下倚重,就妄自干涉太孙婚事?文官握着笔杆子,被文官骂成奸臣,你在史书上可就洗不清这骂名了。”
李善长隐隐露出獠牙。
徐达这么阻拦的可不仅仅是淮西集团的利益,也阻拦了文官其他派系集团的利益。
现在谁都看得出来,朱雄英的投资潜力,投他是不会亏的,除非朱雄英出现了意外情况。
眼下,徐达要一人独占这份蛋糕,绝对会惹众怒的。
“我乘风雪,本是归人,临到阵前,谁不想死谁先死,这世间总要有人做那乱臣贼子嘛。
今朝我受得住万人唾弃,来日我就担得起万古骂名!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无惧。”
徐达淡定的说道,自己有啥怕的。
就是成了文人口中的奸臣又如何?朱雄英看得清就行。
只要朱雄英和马皇后不对自己起疑心,自己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淮西集团都说一旦朱雄英掌权,成为了皇帝,那么李景隆就是第一权臣,李家执淮西牛耳。
但是……这事儿我徐家可没点头呢。
淮西集团内部并不是一团和气的,平时也是争个高低,论个短长。
只是马皇后有能力整合起整个淮西集团而已。
说实话,在宫中有能力完完全全让淮西集团一致对外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马皇后,一个是朱雄英。
第二梯队就是先太子妃常氏和嫡次子朱允熥。
“这么说,魏国公是不打算劝谏太孙殿下选秀以充后宫?”李善长放下了筷子。
自己的明示暗示,徐达真的没听明白?
徐达看向了李善长,“不打算,又如何?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徐达是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李相国还有意见不成?”
等过两年,朱雄英打算行周公之礼后,先让自己的女儿诞下嫡长子,然后再谈其他事情。
只有这样,徐家利益才能最大化。
马皇后就算知道了,肯定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这场联姻本就是政治利益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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