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抓回来的。
抓苦工难道不需要派船出海?难道不需要派遣人手?
你们知道出一次海的成本吗?
船有磨损,人要拿工钱,出海的过程中还得给他们准备好吃喝,万一死外边了还得给他们家里烧埋钱,这些成本和风险可都在老爷身上担着呢!
杨少峰一边胡乱琢磨着,一边把手里的奏本翻页。
然后,杨少峰就瞪大了眼睛,叫道:“长进了嘿!”
朱皇帝瞥了杨少峰一眼,问道:“你觉得他们有长进?”
杨少峰微微一怔,朱皇帝却继续说道:“有个屁的长进!”
“他们之所以买苦工、抓苦工,主要还是因为户籍册子已经和官帽子挂上了钩,要是自己治下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大堆青壮,官老爷们会发疯。”
“再加上之前的犁头案和空印案,还有前段时间闹出来的劳工案,夏煜他们在江南闹出的动静太大,这些个混账东西知道拿大明百姓当苦工会掉脑袋,所以才怂了。”
“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们会放着更好抓的大明百姓不去抓,反而大老远的跑到海上去抓蛮子?”
杨少峰笑了笑,说道:“小婿当然也明白这些,只不过……”
朱皇帝皱眉道:“只不过什么?”
杨少峰道:“只不过,他们大肆购买抓捕苦工,对于大明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甚至对于大明百姓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被杨少峰这么一说,朱皇帝顿时有些懵。
江南那些个士绅们跑去抓苦工不是好事儿?
瞧着朱皇帝满脸清澈的模样,杨少峰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周良玉那个狗东西虽然大肆使用棒子那边的黑工,可是滦县的矿上终究还是以大明百姓为主。”
“一天六十文的工钱给的足足的,一天三顿的饭食也是顿顿有肉。”
“再加上还给矿工们发衣裳什么的。”
“滦县的经济很快就能发展起来,百姓们也能跟着受益。”
“可是被这些人一搞,江南那边的百姓是别想跟着沾光了,最起码一天六十文的工钱就拿不到。”
“百姓拿不到工钱,周围的经济自然发展不起来。”
“最关键的是,周良玉那里是官办的煤矿,国库也能从中收到商税和矿税,而这些乡贤士绅们却是偷偷摸摸搞的黑煤窑,国库从他们身上收不到一文钱的商税,也没办法收到一文钱的矿税。”
“所以,百姓沾不到光,国库收不到税,最终受益的还是只有这些乡贤士绅。”
“这就等于是他们偷偷摸摸的从国库里偷钱。”
从国库里偷钱?
朱皇帝顿时大怒。
那是咱的钱!
入他娘的,一个个的都偷到咱朱重八的头上来了?
不知道咱朱重八当年也是偷过鸡偷过牛的贼祖宗?
彼其娘之!
就在朱皇帝怒火中烧时,杨少峰又继续说道:“至于他们谋划的事情,倒是实打实的好事儿。”
朱皇帝脸色一黑,说道:“哪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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