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关上,紧跟着里头的灯便暗了下来。
孟言站在门外,看着夜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刻,他深刻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他还在为新兵连取得了一点小成绩沾沾自喜的时候。
有的人荣誉证书,奖状,奖牌,功勋章多的能塞满一抽屉。
惊鸿一瞥,但却被孟言留下了极大的视觉震撼,甚至连一等功勋章他都看到了两枚。
什么时候,功勋章这么不值钱了?
带着强烈的疑惑,孟言找到了韩高远,并且从他这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指导员的情况。
据说,秦牧十六岁就被血狼特招,进去以后直接就是精锐。
在其他新兵还在练习打靶,搞体能,搞训练,搞操课时,他们就已经四处征战杀敌了。
从毒枭,到恐怖分子,再到维和任务,甚至是国际锦标赛都参与过,并且立下许多汗马功劳。
甚至,被一度誉为东南战区最耀眼,也是最有才华的年轻军官
“等等,等等!”
孟言感觉脑袋有点转不过弯。
他回头看向指导员办公室,然后又看向大光头韩高远。
“照你这么说,咱们指导员这么厉害,为什么才只是一个上尉?”
“而且,还缩在汽修连这么个小地方,当一个指导员?”
“他难道,不应当个什么特战教官,或者在某个王牌部队,当练兵总教头之类的吗?”
韩高远摇头:“关于这点,我也不太清楚。有人说他是为情所困,也有人说是得罪了上面领导,还有人猜测指导员换上了PTSD,不再适合其他职务。”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指导员从来没解释过,我们问他也不说。”
“不光你想知道,我比你更想知道......”
韩高远拍着锃光瓦亮的脑门,摇头叹气。
孟言也陷入沉默,他感觉指导员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年纪轻轻战功赫赫,本该享受荣耀掌声,却躲在汽修连里天天修汽车。
好好的一个连,死气沉沉,只有六七个人但还是在苦苦坚持着。
而且,最让孟言看不懂的是,秦牧作为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居然养生泡脚,而且睡得这么早,真的整得和退休老干部一样。
韩高远补充道:“关于指导员的事,从他嘴里是不出来了,具体情况怕是只有连长知道。”
孟言到时把汽修连还有个连长这事,都给忘了:“连长什么时候回来?”
韩高远:“年三十肯定会出现,也快了,也就一个来月吧。”
孟言怎么感觉这连长跟年兽似的,只有大过年才跑出来?
但这也让他好奇心更深了,指导员都特么能强成这样,那连长岂不是得上天了?
这要是把他俩的本事全学去,别说是在东南战区了,怕是海陆空都能横着走!
孟言心里那叫一个激动,他突然就感觉真是来对地方了!
这里哪里是什么汽修连,分明是少林寺的藏经阁啊!
指导员,就是平平无奇的扫地僧,这不得往死里学?!
和所有部队作息几乎相同,早上六点钟之前就得起来叠被子收拾内务。
收拾完内务卫生,指导员便带着他们开始跑圈。
不过并不是五公里,而是十公里,就在汽修连的小操场跑。
跑完回去洗漱刷牙,紧跟着便一起去到隔壁七连蹭饭。
刚到食堂门口,孟言就远远瞧见了两个大熟人,李辰光和谬不凡。
明明昨天才和二人分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班长好。”
孟言笑着和李辰光打招呼。
李辰光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孟言,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言愣了一下:“我挺好的啊?”
谬不凡也忍不住插嘴,关心道:“你别怕我们担心,在这硬撑着啊。你们连的情况,我都听说了,真是苦了你了,怎么就把你分到那去了呢?”
“当初站岗时候,你跟我许的愿,一个灵验的都没有啊!”
谬不凡已经从班长李辰光那里,了解到了关于隔壁汽修连的恐怖。
据说,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指导员秦牧本身是个超级变态,对待下面士兵要求极为苛刻。
不仅体能训练,操课,思想塞得满满当当,空闲时候还得试车,修车,以及学习各种专业知识。
之前招的好几批新兵,但没有一个能在这地方挺得过一星期的,最长十天之后必定打报告要转到别的单位。
除此之外,他听别的老兵说,隔壁连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阵阵爆炸声,据说是那个什么爆破鬼才在研究新型炸药,有回甚至把房顶都给掀开了
再加上,才一天不见,孟言脸颊就凹陷下去。
谬不凡和李辰光自然而然的就觉得,他是遭受到了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而孟言之所以告诉他们没事,挺好的,只是不希望他们这些个老战友为他担心。
但实际上,孟言状态确实很不错,在系统的帮助下,他身体机能恢复的非常快。
昨晚的酸痛感已经彻底消失了,除了肚子饿,其他一点毛病没有。
这时,七连长也注意到了汽修连队伍里多出来的孟言,忍不住走了过来。
“你就是这届新训第一的,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