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这两包九五至尊你收好了,收好了!”
“参谋长,你最近气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总熬夜?这盒咖啡你拿回去,回头我再给你送箱牛奶,你夜里睡不着了兑着喝!”
“老焦,我这紫砂壶,前阵子去景德镇出差特意给你带的,你瞧瞧这做工细致不细致,开门不开门?”
“首长,您不是汗脚吗,我送的是一盒袜子,纯棉的......”
野外驻训营地,焦同辉休息办公的帐篷里挤满了人。
旅里各单位的营长,连长,指导员,以及警备部门的干部,全都大包小提的,瞧着就跟过年走亲戚送礼一样。
而他们聚在这的唯一目的,则是希望能走个后门,优先分配到一些优质兵源。
兵,是部队的血液,兵源质量更是决定了这个单位的未来发展,以及领导干部们接下来能否取得好成绩。
所以,几乎每年新训考核快要结束,即将分兵时都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而每每出现这样的情况,焦同辉都会非常头疼,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狼多肉少。
每个单位都想要最好的兵,这哪里够狠的?
原本焦同辉还以为,这帮人会等明天最后一项,实弹打靶结束以后来围堵自己。
他甚至都已经提前想好,等明天实弹打靶的时候中途悄悄离场,这样就能完美抽身了。
结果没想到,这帮家伙各个都是人精,早就预判了他的预判。
焦同辉摘下帽子,用力的挠着头皮,很是烦躁的说道。
“你们怎么年年来这套?你们不烦,老子都烦了!”
“哎呀,都是大家的一点儿心意嘛。”四营长在边上插科打诨。
“狗屁的心意!”焦同辉气的直拍桌子:“明知道部队有纪律,明知道老子肯定不会收,还特么往我这送东西,这不是纯粹脱裤子放屁吗?”
“还有,送袜子那个,你特么连个包装都没有,拿着两双袜子就跑来了,存心来恶心我是不是?”
“别特么往后躲了,去年跑我这来送挂历的,是不是你?三营一连的副指导员,你姓刘,我记住你了!”
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刘姓副指导员,被戳穿后尴尬的挤出笑容。
缩着脑袋,把两双穿过的袜子揣回兜里。
虽然,部队里明令禁止收售礼品。
但既然是求人办事,样子总得做一做,总不至于真的两手空空吧?
礼节和礼数,是大夏几千年来的优秀传统,参谋长可以不收,但他们不能不送。
就跟收到长辈红包时,必须得礼貌拒绝,然后互相之间推辞客气一下,是一个意思。
“参谋长,我今年绝对不多要,我就要一个兵,你就把那个兵给我,我掉头就走。”
“哪个?”
“就姓孟那小子。”
“来,你看我嘴型?”
焦同辉指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哥,呜,温”的口型。
其他人见此情形,纷纷落井下石,说孟言目前成绩整个新训基地第一,而且还有军功在身,能去你后勤保障连队打杂?
“参谋长,我认为这个兵应该来我们野狼侦察连。我们那配套训练设施完善,而且强者如云,到我那以后,我一定把他调教成嗷嗷叫的狼崽子!”
“首长,我们一营大功六连,更适合这个新兵。我们连走的是综合路线,能文能武不说,各个都是神射手,你给我一个孟言,我还你一个枪神!”
“老焦,你可别听他们的,基层连队多辛苦,年轻人谁不想坐办公室吹空调?你让孟言给我当文书,由我亲手调教,不出三年他便会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政工人才!”
众人围在焦同辉身边七嘴八舌,吵的他头都大了。
最终,他拍着桌子大吼一声:“好啦,好啦好啦!!”
众人纷纷看向他,紧追不舍的问:“参谋长/首长/老焦,我们听你的,你说这个兵分给谁,就分给谁?”
焦同辉揉着太阳穴,脑袋乱哄哄的,还没等他做出回答,陆杉就掀开帘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这个新兵你们谁都带不走,带走了,你们也驾驭不住。”
“陆杉,你这叫什么话?”
先前那个想让孟言给他当文书的中校,皱着眉头问:“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这个姓孟的小子,已经名草有主了?”
陆杉点头:“确实已经被提前预定了。”
众人扭头看向焦同辉,在他这里得到确认。
听说有人比他们先一步,把新训第一的新兵给撬走了,一帮人顿时就不干了。
纷纷追问,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抢在他们前头,这不是插队吗?
焦同辉无奈的说:“你们别问了,就算知道了,你们也抢不过人家。就连旅长和正委都没法改变,基本上算是板上钉钉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几个校级军官立马变得气势汹汹,语气也带着许多火气。
“参谋长,您就跟我们透个底,那王八蛋是不是特种部队的?”
“咱们旅每年培养出那么些宝贝疙瘩,最后全都被血狼特战给捡了现成!”
“不管我们怎么藏着掖着,那帮家伙就跟腚沟子开了眼儿一样,总是他妈的能精准的找到那些,被咱藏起来的优秀兵王,然后一纸调令把人弄走!”
“以往,没有军改之前,我们实力不如人家,忍也就忍了。但是自打合成七旅组建以后,咱们的综合实力与日俱增,凭什么还要把人才往他们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