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都行,你们定。”
余下宋听婉。
裴湘安拿着地图,朝她看过去。
飞毯速度不快,微风拂面。
宋听婉拿着灵网在看,闻言轻言笑道:“那便继续往北,再瞧瞧能否遇上些符合年考的事。”
裴湘安点了点头,仔细看了一番地图,与操控粉色小飞毯的秦禧商量该怎么走。
其余几人继续做自己的事,倒是比在宗门还要悠闲几分。
距隋村过去了一个月。
宋听婉他们走过村落,路过城镇,也进过城池。
这偏僻的北方也不少同门跑来争抢,他们不是来晚了,就是找不到加分多的事件。
不过在顺手间,替许多人解决了些小事。
比如日日在茅房里唱歌吓人的女鬼,或是喜欢偷小孩的精怪。
顺手的事多了,这日裴湘安一算,发现分数竟然够了。
“那咱们继续还是回宗门。”
百里戏江蹲在火堆旁边,等着万俟寂烤鱼。
没想到万俟寂一副高大木然的样子,烤鱼烤野兔野鸡居然特别馋人。
“看你们是否想争排名。”裴湘安对自己定位特别清晰,他与他们的关系不是特别熟悉,便等着他们的主意。
“那些奖励于我不过尔尔,我听你们的。”财大气粗百里戏江如此发言。
最近秦禧似乎为某事忧愁,经常拿出传音石。
她微垂着眼,“我随意。”
宋听婉多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是否在为那日说起的姑母担忧。
“阿寂如何想的。”
他们几人不缺东西,万俟寂缺是肉眼可见的缺。
前边说随意的百里戏江与秦禧顿了顿,看着专注为他们烤鱼的人,立马表明了态度:“要不咱们继续,能争奖励不要白不要。”
生怕万俟寂不好意思自己开口。
万俟寂却是难得笑了一下,将烤得香喷喷的烤鱼递给百里戏江。
“回宗门吧,还能再去接些任务。”
他们在意他的感受,他也同样不希望自己影响他们。
百里戏江与秦禧还想再劝劝,但万俟寂说回就回,说完淡笑着一言不发,容他们如何劝都没再理会。
他们手里拿着万俟寂烤的鱼,耷拉着脸打算回宗门多请万俟寂吃几餐灵膳。
商议好之后,第二日他们在一处城池落下,打算逛一圈采买些东西便回宗门。
两个姑娘走前边,逛了首饰逛胭脂,逛了吃食逛衣裙,百里戏江他们三个对视一眼,老实的陪着逛。
忽然,有位老者无声无息的靠近了她们,几人猛的一惊。
万俟寂抽出巨刀将人挡在前边。
“什么人。”
那老者面容普通,却穿着低调的上等法衣,存在感很低,却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危险。
这老者修为深不可测。
几位筑基如此想道。
本拿着糖葫芦笑着的秦禧回头,瞧见老者后面色微变。
早在老者出现,宋听婉便留意着,那人的目光一直在秦禧身上,可并无攻击的意图。
老者朝他们笑笑,没再往前,他遥遥的朝秦禧拱手一拜,唤道:“小姐。”
几人一愣,齐刷刷看向秦禧。
她面色不太好,笑意不再拍了拍衣裙往那边走了两步停下,“李叔。”
被唤作李叔的老者叹了口气,仍是客气的笑着朝他们道:“这闹市并未说话的之地,老夫请几位小友喝茶可好?”
几人却不答,宋听婉上前走到秦禧身旁,笑着朝李叔道:“做主的是秦禧,若她不高兴,即便是百愿春咱们也不喝。”
百愿春,茶。
数百万愿望凝成的树,据闻制成茶,饮之生肌活脉,可有原地顿悟之机缘。
李叔却不恼,他高兴小姐交到了愿意护着她的朋友,欣慰的笑着看向自家小姐。
“不知圆圆小仙子,能不能赏李叔一个面子,容李叔向您道歉。”
像哄小孩似的,百里戏江最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惹来秦禧一瞪。
在好朋友面前被叫小名,秦禧羞恼的跺了跺脚,气呼呼的丢下一句走吧。
一行人从街边走到了城里最好的酒楼坐下,李叔拿出几块极品灵石,让人上了最好的茶与菜。
酒就不必了,一堆小孩喝不得酒。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秦禧。”
百里戏江最先憋不住的问。
饶是宋听婉与万俟寂,也都没忍住看向她。
秦禧瘪了瘪嘴,抬眼看看李叔,又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背着家里入的问剑宗。”
“说好不告诉家里的,李叔出卖我。”
害她这几日传音符都快收炸了。
李叔歉意的笑了笑,“旁人那李叔都替您瞒着呢,但您姑母觉着不对,喊着心口疼不舒服,这——”
言下之意她也懂了,姑母仗着重病卧床,若他不说,那病情更要加重了。
秦禧哭笑不得,旁人如此早就自怨自艾,姑母偏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事也怨不得李叔。
秦禧知晓自己迁怒了,走了一路气早消了。
“那他们…知道我在问剑宗,怎么说。”
她别别扭扭的问。
李叔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
夫人冷眼气得要命,直接便拂袖离开,宗主亦是生气,自家宗门不去,反而去了那问剑宗。
这算个什么事啊。
倒是容仙长老与扶音长老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只是可见的怜惜神色。
秦禧听完,目光明明灭灭。
她知道自己离经叛道,回去之后那些长老们必会将她骂得抬不起头。
但她不愿留在家里。
“我知道了,那您今日来是为了?”
李叔看了一眼小姐的朋友们,随后斟酌着开口:“小姐与朋友们是要回宗门?那回家也顺路,小姐要不要带朋友们回家玩玩。”
“容仙长老的身体…愈发不好了。”
李叔说着,语气微低了下去。
这些日子,容仙长老日日昏睡,修为已尽失。
家里许多人都在说,怕是快到弥留之际了。
这也是为何,他将小姐的行踪告知家中的原因。
秦禧噌的一下站起来,红着眼颤声道:“怎么会?我走的时候姑母还很精神的,走,快走,我们回去。”
李叔比她要理智些,拉住了人这才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宋听婉他们。
“几位小友,此行同路,可要与我们去家中玩一玩?”
宋听婉几人对视,秦禧家中这般情况,并不适合上门做客。
“不了,待下回有机会再上门拜访。”
“就此别过,希望秦禧的姑母早些好起来。”
一行人在原地分开,他们送走了秦禧后,氛围稍微低沉。
商量一番,由宋听婉坐荷花舟头,他们三个男子在后边挤一挤。
荷花舟颤颤巍巍的腾空,重得一点也不再仙气。
而宋听婉,迎着耳畔而过的风,微微走神。
秦禧的姑母,她要不要用枕眠的名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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