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回头对刚从船上下来的邓廉道:“领夫人上船去。”
褚越笑着向孙微作揖:“回头在下再跟王妃叙话。”说罢,随着司马隽去了。
孙微望着二人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跟着邓廉上了艨艟。
没多久,艨艟启程。
司马隽一贯忙碌,不是在船庐里议事,就是四处巡视,好似从来没有空闲的时候。
倒是褚越果真来了一趟,与孙微叙话。
他提起去年的北府兵变,仍有许多感慨。
“幸而那事,王妃告诉了在下。”他说,“若王妃是跟世子说的,恐怕他只当是胡言乱语,抛在脑后了。王妃知道,他最讨厌寻仙问神。”
孙微笑了笑,道:“不知谢将军可好?”
“长玄甚好,如今他被世子留在会稽,辅佐阮回。他虽身无官职,但我看着比从前开朗多了。阮回也是个有学问的人,由他教导,长玄行事也越发沉稳。”
孙微颔首,问道:“谢夫人如何了?”
褚越知道她问的是谢芙,赧然一笑。
“阿芙如今七个月身孕了,肚子这么大。”
他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腹上比划:“过两个月就要生产了。只是我这般忙碌,到时也不知能否赶回去。”
孙微想起上辈子新婚时,司马隽也总是与自己聚少离多。
“夫人怪将军么?”她问。
“怪!怎的不怪?”褚越苦笑,“她怀孕那般辛苦,我却半点忙也帮不上。若我是她,定然比她骂得还狠。”
说着,他却笑意越深:“我就那么听着,不回嘴。等她怨气散了,也就只会心疼我。”
孙微也不由地笑了笑。
说实话,她有些羡慕。
这要是放在当年的自己和司马隽身上……她不敢想。
“光顾着说我,王妃这些日子如何?”褚越殷勤地为孙伟斟茶,“王妃在寻阳宫住着,可习惯么?那宫里头空荡荡,我每次去总觉得冷清。”
“住惯了,便也不觉得了。”孙微道。
“王妃真乃巾帼豪杰。”褚越由衷佩服道,“在下听闻,前阵子南郡公攻打武昌,竟是被王妃化解了?”
“运气好罢了。妾不知世子另有安排,否则也不会仓促动手。”
褚越笑嘻嘻道:“这回是世子不对,不过他也不好过。知道夫人被闾丘颜带走,他可急疯了。”
孙微看着他:“将军怎知晓?”
“怎不知晓?”褚越道,“在下原本是在豫州,忽而得了世子急信,让在下火速领兵前往荆州。在下不敢怠慢,正在半道,又得了世子的信,说不必赶了。在下于是在江州停船,听邓廉一说才知,是王妃被闾丘颜带走了。在下认得世子那么多年,这般顾头不顾尾惊慌失措的,也是头一次见。”
孙微却不知这些事。
“如此说来,让将军白忙一趟了。”
“这话见外了。”褚越道,“若是那姓闾丘的果真敢做下什么事,我必是与世子一道将荆州灭了!”
“多谢将军。”孙微笑道,“妾倒是有一事,想问问将军。”
“王妃请说。”
“这两日,世子可是在忙着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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