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隽打量回来复命的部下,看其一身狼狈,想必不妙。
果不其然。
他们在岸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崔泮,可又是那个女子出手,将他们击退。待他们商议好对策,预备将那二人团团为主,而那个女子和崔泮都不见了。
“那女子不知从哪里寻来了船,将崔泮带走了。”
至此,线索断了。
待太子登门造访,司马隽和褚越一道将事情回禀,太子却并无愠色。
“幸而崔泮的供词已经呈上,还有程瑜在押,否则又要被王磡翻供了。”
确实如此,只能说不幸中的万幸。
“程瑜和那些叛将,太子打算如何处置?”司马隽问。
太子道:“我昨日与章肃商议过了。程瑜既然抓回来了崔泮,戴罪立功,死罪便免了。至于其他叛将,不但要按律判处,且要重判,以儆效尤。详细情形,等章肃发还廷尉,由廷尉定夺吧。”
这与司马隽所想大致相同。
他想了想,道:“经过这番事端,太子还预备去东海么?”
“不去了。”太子道,“已经耽搁了几日,朝政恐怕堆积如山,我放心不下。再者,还要押着王治把北府都督的令书办了。后头的事情还多着呢,不可松懈。我昨夜琢磨着,不若你代我去吧。你没有官职在身,不必急着回去。再者,继妃还要替太后祈福,总不能让她独自前往。”
司马隽蹙眉:“太子祭祀,我如何能代?”
“那祭祀,我后来想,恐怕是个幌子。”太子道,“不过是王磡诓我走一趟京口,当着我的面演一出兵变。如今,此事已经传开了,父皇和太后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与之相较,祭祀算不得大事。我若不回京坐镇,焉知王磡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故而你还是替我走一遭,我自有旨意给你,你照办就是。”
走一趟倒是无碍,可一想到鲁氏,司马隽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褚越在一旁看着,笑了笑,道:“臣也以为,世子该走这一趟。世子近日才狠狠地得罪了王仆射,还是暂缓回京,避其锋芒才好。”
“卓竞说的对,这是就这么定了。”太子说罢,四下里看看,转而问:“对了,怎的不见继妃?自从到了京口,我还未与她说上话。说起来,我该好好谢她才是。”
内侍随即去传令,召孙微入见。
待孙微过来,太子看着她,露出笑意。
“我方才过来之时,经过园子。不想这宅子虽地处偏僻,花倒是养得好。”太子道。
褚越谦道:“殿下过誉。”
太子又看向孙微,道:“我想到花园里走走,再向王妃请教阴阳家的学问,不知王妃可愿意赐教?”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司马隽和褚越不必跟去。
孙微看了看司马隽。
他没看她。
“殿下有召,妾喜不自胜。”她行礼道。
太子颔首,起身来,令摆驾花园。
褚越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不寻常。”他道。
“什么不寻常?”
“一个男子独邀一个女子去散步,这事情就不寻常。”褚越道,“继妃若不是长辈,这可就有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