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都是后话。
曹松向司马隽道:“府里出了贺氏兄妹之事,藉着将姬妾们遣出去,也是顺理成章。别人都好说,只有瞿姬最是难办。”
司马隽道:“都是父王的姬妾,既然要遣散,没有单留瞿姬的道理,否则外头的人说府上厚此薄彼,反倒坏了王府的名声。”
曹松称是:“世子所言,无不道理。只是瞿姬性子强硬,恐怕不是臣一两句可以打发的。臣稍后去跟瞿姬说,可若是她闹起来,只怕要牵扯到长公主那边去。”
司马隽沉吟片刻,忽然,看向孙微。
“夫人神机妙算,”他似笑非笑,“不知可有良策?”
孙微淡笑:“不过是劝说瞿姬从命罢了,世子若是不便亲自出面,妾自当代劳。”
她竟一口应下,让司马隽很是意外。
曹松亦是诧异:“王妃要亲自劝说瞿姬?这……”
“妾与瞿姬,虽有正庶之别,却都是先王妻妾。”孙微道,“妾去与她说话,自然要比世子和常侍更方便些。”
曹松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司马隽的眼神止住。
“如此。”司马隽微笑,“有劳夫人。”
——
司马隽走后,阿茹忍不住道:“王妃何必拦下瞿姬那霉头?我听说,先王娶王妃,贺姬还不算最不满的,闹得最凶的就是这瞿姬。王妃入府这些日子,她竟敢一次也不来拜见。这般胆大的姬妾,全府上下就她一个。我看,她是仗着背后有长公主。也因为那长公主,府里的人都让她三分。这样的人,王妃就让世子去处置好了,何苦自己来?”
孙微知道阿茹曾经被没为官婢,见识过许多勾心斗角之事。
“怕什么?”她笑了笑,道,“我既揽下了,自有我的道理。你让人传话去,就说是世子的意思,请瞿姬到这里来一趟。”
次日,瞿姬果真来了。
她已经年近四十,不过保养得当,风韵犹存。
孙微在前世没见过去瞿姬,不过偶尔听府里的老人说起她,知她性子强硬。当年司马隽遣散姬妾之时,她不惜上吊寻死,差点闹出了人命。
只见瞿姬身着重孝,见礼之后,就对着孙微哭起豫章王,开口闭口皆是“尸骨未寒”“人走茶凉”之类的话语。
孙微虽是第一回见这阵仗,却也并不意外。
她将侍婢们打发出去,才道:“起来说话吧。”
瞿姬不为所动,只声泪俱下地说:“妾是受了长公主的恩惠到了府上的,王妃若要将妾逐出去,就去请长公主来。不见长公主,妾绝不离开一步。”
孙微只静静看着她,又等她哭了一会,等声音小些了,才道:“长公主,我可派人去请。不过瞿姬想见的果真是长公主么?还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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