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没问闻娇,他们匆匆带着闻娇到了医院,挂了号。
专家门诊,也就才花了九块钱。
这一家三口拿着挂号单,站在走廊里排队。
走廊里很多来看皮肤科的患者,但大都是独自前来,少有的是朋友陪伴,父母陪伴着来的是最少的。
赵金梅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四周,心底有些茫然。
没多久,门打开了,医生请他们进去。
整个看病的过程,连十分钟都不到,医生很快开好了药,交代了注意事项。
“现在看上去比较严重,配合局部治疗,至少持续六个月到一年的时间用药,生活中多注意,保持心情愉悦……”医生交代了一串的话,还打印了张单子给赵金梅。
然后领了药,就这么回去了。
一共加起来,一百块都没花到。
赵金梅夫妻带着闻娇回到了家,他们也松了口气。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该早些带女儿去看看的……结果拖到现在,还得治上个一年半载才能痊愈。
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赵金梅精疲力竭,撑着起身要去做饭,闻诚叫住了她:“今天在外面吃吧……”
一家人在楼下的小饭馆里用了晚饭。
闻娇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
赵金梅夫妻知道这不是一天就能改善的,倒也没有出声斥骂,相反还认真回忆了下林医生说的话……
要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
她怕学校。
那……
“明天我们送你去上学。”赵金梅说。
闻娇小幅度地点了头。
赵金梅见状总算松了口气。
第二天,赵金梅给她收拾了书包,然后特地给单位请了假,送着闻娇就往学校去了。
他们目送着闻娇进了教室,然后拐弯去找了班主任,请她多多照顾闻娇,他们只说闻娇生了场大病,比较脆弱云云……
这么拜托完了,他们才在教室外偷偷看闻娇。
闻娇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骨架大、个子高,被安排在了倒数第三排。
挨着的同桌还不是原身口中的那个同桌,那个要高中才会遇上。
她现在的同桌是个一米六的男生,叫孙兴伟,坐在她的右手边。每次孙兴伟要出去的时候,都会催她让路。
说她太胖了,挡在那儿,他出不去。
闻娇连续几天没来上课,孙兴伟见了她,张嘴就吐出讥讽的话:“前两天没来上课,你病了?胖子就是容易得病嘛哈哈!”
他往闻娇身边凑了凑,正准备接着往下说,这时候老师进门了,孙兴伟才堪堪闭了嘴。
窗户外。
赵金梅夫妻看着那个男生露出得意、嘲笑的神情,而自己的女儿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像是已经趋于麻木了。
只要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
耳朵听到和亲眼看到,终究是不一样的。
当他们站在这里,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感同身受,甚至是气愤的。他们女儿,是让人拿来欺负的吗?
赵金梅夫妻立刻返身,和班主任说了这件事。
闻娇转头瞥了一眼窗外,看着他们的身影走远……家长们不会知道,老师不敢管学生,也不愿意管学生,而大部分的学生也并不服从管理。那些以讥讽、孤立他人为乐的,从一开始就缺乏良好的家庭教育,不是老师喝止两句就能得到改善的。
不过没关系,原身的父母终于重视起这件事,愿意维护自己的女儿,已经是一件好事了。
剩下的……
交给她做就行了。
下午,体育课。
男生们打球,女孩子们三三两两都拿着3在听歌,聊八卦、聊明星。
闻娇坐在台阶上,显得和他们格格不入。
这时候,孙兴伟刚好被罚下了场,他骂骂咧咧地走到边上,想去和几个女孩子打闹,但女孩儿们说得兴起,也不乐意搭理他。他向前走着,就这么走到了闻娇的身边。
他低头看了看闻娇:“胖子,去给我买瓶水。”
“钱。”闻娇伸出了手。
“当然是用你的钱啊。”孙兴伟恶劣地笑了笑。
闻娇没有反驳,她真起身去买了瓶水,但是返回的时候,她走到大树底下就不动了。
这会儿孙兴伟渴得要命,他看了看闻娇的方向,气得骂了句:“艹,站那儿乘凉呢?”骂完,他就快步走向了闻娇,他伸出手:“快给我!你他妈……”他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闻娇手里拿着一瓶冰镇后的脉动,朝孙兴伟脑袋上一敲。
孙兴伟被打蒙了,眼前甚至有一瞬间是眩晕的。
他呆了下,才反应过来,正要破口大骂,闻娇就又朝他脖颈上重重一敲,孙兴伟脖子一片酸麻,大脑几乎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我艹!”孙兴伟甩了甩头,手紧握成拳。
闻娇高喊了一声:“老师!”
孙兴伟忙把手缩了回去。
体育老师听见动静,朝这边看了看,然后皱眉走过了过来。
“怎么回事?”
“老师,他想打我。”闻娇往体育老师旁边靠了靠。
孙兴伟:“我……你……”一时间竟是辩解不能,让他说出去自己被闻娇给打了,他也不乐意。那多扫面子啊!
体育老师见他语塞说不出话,简单教训了两句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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