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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锁秋-_17(1 / 2)

桌子上的那本日记被翻到了2017年7月6日那天——

“孟鹃?”门外传来陆君尧的声音。

孟鹃慌忙合上日记本给塞进抽屉,“来、来了。”她趿拉着拖鞋跑去开门。

陆君尧站在门外,“方曲带了早餐来,”他的视线在孟鹃左脸的压痕上,短暂停留了两秒的时间就收了回去,“你要现在吃吗?”

“哦,”孟鹃脸上的慌张还没有完全淡下去:“我、我先去刷牙。”说完,她垂着头,擦过陆君尧身侧的衣服溜了出去。

陆君尧往她房间里看了一眼,在看见地上那个黑色行李箱的时候,他眸光暗下去。

自落了那场雪,最近两天的天气都好得不得了。

上午十点,孟鹃推着昨晚收拾好的黑色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陆君尧掩掉眼底的情绪,伸手将拉杆接到手里:“就一个箱子吗?”

她没有做一去不回头的打算,所以笑笑:“其他的东西就放在这吧。”

可这话被满心不安与失落的陆君尧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他微微垂头,睫毛盖住心底情绪,他轻声说:“走吧。”

京市是很多人的梦想之城,每天都有很多背井离乡之人来到这里,很多人怀揣梦想在这里开始,也有很多人的梦想在这里被碾碎。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可能你奋斗一生最后到达的高度也不及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的开始。可那又怎样呢,过程的起伏才是生命存在的意义。

锦宸大厦坐落于京市最繁华的金融商圈中心,三十二层的楼高,从楼顶俯视下去,人都如蚂蚁般大小,姜氏实业总经理办公室在锦宸大厦的第二十九层。

从昨天开始,整个大厦里都人心惶惶,听说空降的总经理今天下午上任。

一点五十分,二十二层的大型会议室外——

“会议内容你都准备好了吗?”

“我昨天就准备好了,昨晚和今天上午一直在校对!”

“怎么办,我好紧张!”

“你一个秘书都紧张成这样,那会议室里的那帮人也别活了!”

此时的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两点整,电梯门“叮”的一声,一身黑色西装三件套的男人从电梯里出来。男人头发理得短,五官英气,鼻骨非常立体。

随着会议室外传来的一声“姜总”,会议室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新来的总经理径直走到最里面的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淡漠里带了几分随性,他自我介绍:“我叫姜白,很荣幸能和各位共事。”短短一句,说完,他坐下了。

姜白,姜氏实业发展有限公司的独子,今年二十九岁,再过两个月就满三十岁了。

前半生为理想而活,后半生为家族而活,今天是他结束理想来姜氏上任的第一天。

会议在紧张的气氛里仅仅持续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没有提问,没有叫停,从始至终不看屏幕,只‘专心致志’玩转着手里的黑色钢笔。他手指细长,骨结不是很明显,不知是不是因为玩音乐的缘故,反正那手就不像一般人的手。

站姜白身后的王秘书就一直盯着他的手看,她家床头的墙上有一张照片,照片里就是她身前坐着的这个男人,男人穿着黑色风衣,肩上压着一把暗红色的小提琴,拉琴的人闭着双眼……

会议一结束,姜白就起身走了,他来的时候就只拿了个支钢笔,走时,一直转在他手里的钢笔反倒忘记拿走了。

王秘书抓起桌上的钢

笔追了出去。

没人从座位上起身的会议室里这才交头接耳起来。

“我还以为新官上任会三把火。”

“音乐做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回来继承家业了?”

“什么好好的,去年年初就被姜总喊停了,听说这个月月中才从国外学习回来!”

“二十九岁我二十九岁还在端茶倒水呢!”

“起点不一样,别这么说别这么说,你看你,现在不也坐在这二十二层?”

“你怎么不说我今年才四十六岁就秃顶了呢!”

三点十分,陆君尧走进锦宸大厦的旋转玻璃大门,他径直走到前台:“你好,请问姜白姜总在吗?”

前台昨天新来了一个小姑娘叫米雪雪,她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陆君尧说没有:“他的电话,我没有打通。”

米雪雪表示很无奈:“不好意思,我们姜——”

“陆先生!”穿着和米雪雪同款米色职业套装的女人从电梯口小跑过来。

女人也是锦宸前台员工,叫万莹,她一脸歉意:“抱歉,她新来的,不认识您,”她抬手:“姜总在会议室开会,我先送您上去。”

陆君尧笑笑:“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话落,他颔首说了声谢谢。

万莹目送陆君尧的背影,脸上这才现出花痴的神情:“太绅士了……”

米雪雪好奇得要死:“万姐,那人谁呀?”

万莹扭头,给了她一记不会看人的白眼:“陆氏的董事长!陆君尧!”她绕过前台,和米雪雪站齐,因为左上角有摄像头,她未见开合的双唇,声音从嘴角钻出去:“岗前培训手册里,第二页的陆氏企业简介,他的照片那么明晃晃地印在上面,你什么眼神?”

米雪雪一双卡姿兰大眼睛转啊转,等她想起来,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她没万莹那么小心翼翼的,还微微侧头:“我的天,他真人比照片上也好看太多了吧!”

万莹斜了她一眼,就好气:“他照片也很帅好不好!”

米雪雪不以为然,那照片上的人一点都没笑,不像刚刚,那嘴角微微扬着,真好看,要不是万姐来了,那人再对她笑笑,说不好她也会放人进去的。

电梯在二十九层停落,陆君尧站在需要刷卡才能进去的玻璃门前,摁了门铃。

王秘书走过来,在见到门口等待的人,她忙开了里面的解锁开关。

推开玻璃门,王秘书礼貌地颔首:“陆先生。”

陆君尧没有进去,就站门口:“姜总在吗?”

“在的,姜总刚开完会,在办公室。”

陆君尧这才走进去。

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姜白坐在柔软度不是太好的沙发里,在看手机。

敲门声响,姜白抬头,在看见来人是陆君尧,他忙收起手机站起来:“陆哥。”

整个京市,就只有姜白这么喊他。

陆君尧不失风度地打量了他一番,笑着问:“突然穿得这么正式,习不习惯?”

姜白一脸无奈:“不习惯也得习惯,”他朝沙发抬了下手:“坐。”

陆君尧在沙发里坐下,坐姿周正又儒雅,他问得随口“在国外怎么样,有学到东西吗?”

“不学,那这家业岂不是毁我手里了,”他苦笑:“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慢慢来,”陆君尧也不好说太多:“你回来后,我还没给你接风洗尘,晚上有时间吗?”

说到晚上,姜白脸上的无奈变

成了逆来顺受的无计可施:“晚上要相亲。”

“相亲?”因为惊讶,陆君尧不免提了几分音调:“怎么刚回来就相亲了?”他问:“你父亲安排的?”

姜白背靠沙发,对着天花板叹气:“来公司上班是我爸的意思,相亲是我妈的意思。”一父一母,把他的后半生妥妥地安排好了。

姜白突然扭头看向陆君尧:“我觉得我就差一副棺材了。”

陆君尧拧眉:“年纪轻轻,不要说这样的话。”

既然他每晚上没有时间,陆君尧便也不再兜圈子,他从大衣里面的口袋里掏出孟鹃给他的那两页纸:“这里有一首歌,你帮我看看。”

姜白视线落到他手上,转而又移到他脸上,接到手里的时候,他问:“今天来找我,是为了这个?”

陆君尧笑笑:“不全是。”

姜白两手夹着那被折成方形的白纸晃了晃,问:“顺道再请我吃个饭,是吗”

陆君尧笑而不语。

等到姜白打开那两页纸,看了不到一分钟的样子,他抬头,面露惊讶:“这谁写的?”

陆君尧没有明说:“你也觉得很不错,是吗?”

姜白不是一个爱夸人的人,他就笑笑:“没点刻骨铭心,写不出这样的曲。”

对姜白而言,词易曲难。

不过这五线谱就谱了小一段,姜白突然歪头睨着陆君尧:“想让我查漏补缺?”

陆君尧轻点了下头:“可以吗?”

这要是别人,姜白想都不用想就拒绝了,可这人是陆君尧,是那个把他从死亡线上捞回来的救命恩人加挚友。

姜白把那两页纸折好:“今天周二,明天后天周五下午给你吧。”

陆君尧走后,姜白又把那两页纸打开了,他站在窗边,下午四点的阳光很温柔,透过玻璃的镜光,折射成慵懒的杏黄色照在他脸上。

偌大的办公室里,有低低的哼唱声——

“落叶轻飘,坠入我窗,如你跌入我思潮,蝶翅般,撩我心上”

日暮西垂,天边被染上大片的橙黄。

孟鹃住的那处别墅虽说空了很多年,但每隔半个月都会有人来开窗通风打扫卫生。房子比陆君尧现在住的那里还要大一些,孟鹃原本想住在一楼的,陆君尧没让,让她住在二楼的主卧了。

房子里什么都不缺,只缺了点烟火的味道。

一点的时候,陆君尧让两个人拿了新的床单被褥和做饭会用到的厨房用品过来,原本的不想给他添麻烦,一转眼,又让他麻烦了。

孟鹃抱着双膝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偌大的客厅,忍不住又发起呆来。

天色渐黑,陆君尧站在别墅门口,二十分钟前他就来了,在大门口踱了不知多少个来回。他想去敲门,又找不到借口,毕竟中午才从这里走。

突然,别墅的铁门“吱哑”一声,陆君尧一个转身,目光看过去。

别墅门口的两盏菱形悬挂灯亮得刺眼,孟鹃站在灯下,明亮的白光尽数从头顶打下来,毫无防备的人影让她下意识就喊出了声:“陆先生。”

陆君尧站在五米远的地方,身上借了几缕她头顶的光,把他的眼睛照得灰蒙蒙的。

孟鹃走过去,离他越来越近,近到和他的影子缠在一起。

“你怎么站在这儿啊”

陆君尧的视线从地上收回来:“我、我就是路过,”他支吾着:“马上就回去了。”

这栋别墅在这个小区的最后面,无论是出大门还是回他住的那处,都经不了这

儿。

孟鹃问:“你吃饭了吗?”她出门是想出去吃点东西,以为一个人随便做点吃就行了,谁知,就是因为一个人,才更懒得做。

“还没有,”陆君尧问:“你吃了吗?”

孟鹃摇头:“我想着去门口吃碗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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