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希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想管,别过头,可又按耐不住内心烦躁,顺理成章的替他重新包扎,无意一瞥,看见那一道触目惊心的深色血痕。
因为拉弓太紧,棉弦细絮甚至都割入血缝中,苍白骨指和红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若不及时清理,会发炎。
甚至断指。
“你傻的可怜。”
她淡淡说了一句。
只是什么表情也没有,默默的替他将棉絮捻出,痛意使得腕上青筋暴起,洛希知道他是在强忍,“你要是痛,可以说出来。”
“无碍。”
他总有惊人的忍耐力。
连洛希这种顶尖的刺客也无法在刹那间不会出于生理性的反应往回缩手。
她似乎有些莫名动容,包扎完成抬起头,苦笑着问他,“我若是这辈子都待见你,你还会这样坚持一直付出吗?”
“生死以绝。”
他下了莫大的决心。
看到她愣了一下,又是一声冷笑,“你真的比我那个时候还要蠢的更加厉害。”
“或许吧。”他没有多说话。
马车最终停在秦府的门口,后头赶来的秦庄向她交上去一张契约,“姑娘所说的一样,孙大力胆子小,我们说断他一只腿的事,他便爽快的签下了转让藕湖的契约。”
“知道了。”
洛希收了契约进府。
千昕鹤跟在他身边,包扎好的手负在身后,长身玉立,高挑的身材和飘逸出尘的黑衣长襕,总能衬托出他周身清雅贵气。
“那男子并不是你的计划。”
他说。
洛希在前走着,话落在后头,“何以见得。”
“他不过是打掩护的。如果事情没有发生变化,他为你拿下胜利最好,你知道孙家能力有限,势必会暗中收买秦家里的人,千防万防你总有防不住的时候,你最后的一手是你自己上去,孙家不会想到你也有这样的能力,给谁下迷药也不会下到你身上来。”
他将洛希的全盘计划说了出来,“让年轻男人大摇大摆的住进秦家如同障眼法,你不过想要看看秦家谁被收买了要动手。”
“一些小心思而已。”
洛希停下了脚步。
她望着千昕鹤,他的背后是大宅外姑娘们的追求呐喊,清风君子,总会获得那么多人的喜爱,不禁一笑,“王爷千金之躯,愿意为秦家上台,我多少有些感恩戴德。”
“本王也在你的计划之中,是么。”千昕鹤能知道她的笑意几分是真假,“你上台是最后一手,但你还在等待着本王——”
“是。”
她眉目含笑。
这样的笑让千昕鹤第一次感觉到疏于至极,哑声问,“为什么。”
“好测试一下王爷你对这份爱情到底有多忠心。”洛希不再与他虚与委蛇,“从柴房那一晚我没有继续要你的命,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我心软了,更多的是觉得你对我这份突然幡然醒悟的爱,值得利用而已。”
“……”
千昕鹤宛如被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
“别那么傻觉得呆在这里我会回心转意了王爷,深情的男人多的是,我不是那种只装着浪漫的女子,我现实的很。”洛希友好的“劝”了一句,“我虽然不知道文馨那晚与你说了什么,但我与她同样是孤儿寡母,能让我死心塌地的爱着的只有我血亲骨肉,我不需男人,也不需要回头,愿你亦是如此。”
说着,洛希高傲地扬起脸往宅内的方向走过去,在那里还有她的小宝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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