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监也同样震惊于本来要亲自将这小孩送到洛家人面前就已经不是王爷所为,何况还要留下来吃宴席这更加不像他的性格。
不过千昕鹤这样说,自然有他道理。
只好陪同着一起。
小二等人立马去搬来一张梨花木制作的太师椅,铺上风团花的锦毡,换干净的金镶玉的餐具,众人再毕恭毕敬的请他上正座。
等他一坐下,众人都站着等他说话。
“寿诞饮宴,你是主客,本王不应该喧宾夺主,赐座左下。”千昕鹤示下,芸姨娘被邀请坐在隔了两个空位的左下坐好。
府监陪坐千昕鹤右侧位置,围了一圈上座的分别是县令、张岩夫妇、张氏。
洛希本欲坐到最末位置避开,千昕鹤抬眸一眼,轻声淡道,“你坐本王身边来。”
这厮真的蹬鼻子上脸了!
僵着半个身子,看着他和芸姨娘中间那个空位,洛希的处境十分尴尬,就听见他风轻云淡继续道,“……此处有空位。”
“……”
洛希不情不愿的陪坐过去。
席间将所有的菜式都撤下,又重新上了一次热菜,侍女端上来热巾子,等他擦手干净,内监陪站在侧,小心翼翼将菜试毒,确定无事,大家还要恭敬道等着千昕鹤动筷。
这是规矩,又是礼仪。
洛希脸上从容的挤出一个假笑陪衬,开始捂着肚子,脸上虚汗,似乎强忍着厉害。
“希儿…你是不是不舒服?”芸姨娘看出了洛希的不对劲,她的脸色青白的很。
“没事没事。”
洛希笑着摇头,谁在好人会自己给自己小腹上扎针装病,不过都已经装到这种程度,强忍了一下回她,“好得很,不会有—”
说着身子一晃,已不受控制就往右侧倒过去,被他下意识的托住了她两腕手臂。
众人诧异。
洛希脸直接撞到他的胸膛上去,暗中又将银针用力扎入穴道,虚汗是如黄豆般大一颗接着一颗,将乌黑发丝都浸透了,强忍着痛意,抬起头来眼上也蒙上一层水汽蒙蒙的雾气,“妾身这几日风寒在身,只怕…只怕不能再就席,免得让王爷玉体受染……”
说着,还扭过头咳嗽起来。
咳得越来越重。
眉眼暗中底窥探着合适时机。
这一细微的动作被千昕鹤尽收眼底,目光幽幽的凝视着洛希,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淡声道,“真是风寒?”
“是…”
她一时有些哑声,声线中的鼻音也稍稍加重些,对视时脸上也不会有过多惊慌。
千昕鹤吩咐府监,“去请太医来——”
“不必了,小的已经看过大夫了。”洛希急忙按住他的手,又忽意识到不妥,像是被炙热的炭烧到肌肤立刻松开手,“大夫已经开几贴药,餐前定食,当下去正是吃药时间,小的不敢叨扰王爷,只好离席了。”
她一走,结果被千昕鹤顺手拉住。
席上之人一时震惊。
特别是张氏,她两只眼睛看得真真切切,大脑感觉都要瞬间萎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