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结婚这件事，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吗？我想尽快结婚，条件随便你开。”
秦栀抿着唇，她伪装的很好，至少在林澈看来，她的眼神依旧很镇定，只有细观的时候才能发现她的手紧紧攥着，眼角也微微泛红。
秦栀通过电梯里的反光墙看向林澈，没有催促他回答，只是安静的等着。
过了半晌，林澈才沉着声问：“张医生把你支出去说了什么？是不是因为吴奶奶的身体......”
林澈经历过类似的事，所以他能猜到。
“叮——”的一声，电梯到一楼了。
秦栀顿了几秒，看到电梯门开始要合上了才走出去：“医生在我奶奶大脑里发现一块肿瘤，位置很危险，手术成功率不高，就算成功了也有后遗症，医院这边给出的意见是保守治疗，还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林澈，我应该做好怎样的准备？”她停下脚步，不愿意继续往前走。
一旁的林澈也跟着她一起停下，出了医院风很大，这个时间点人依旧很多。
两人戴着口罩，但因为出挑的身材和气质，还是被不少人注意到。
秦栀的眼睑好像又红了几分，睫毛颤抖，像是两只挥动翅膀的黑蝶。
林澈握着秦栀的手腕把她带到没人的地方，轻声安慰：“秦小姐，我有一个妹妹叫林希，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刚出生那会儿无论是医生还是算命的，都说她活不过十岁，但今年她18了，11岁那年她心脏病复发病情恶化，一个月转了五次院，我每天都在签字，治疗了七年，我不知道为她签了多少次病危通知，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照样会怕，没办法习惯，也不可能习惯，哪怕现在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我也照样会提心吊胆。”
“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和你对比苦难，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未来不能预测，不如过好现在珍惜和亲人在一起每一段时光，也希望发生在我身上的幸运能分一点给你，或许有奇迹，或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万一吴奶奶身体好了呢？”
林澈一口气说了很多，他性格内敛不爱说话，也不知道这能不能安慰到秦栀。
秦栀被林澈深邃明亮的眼睛所吸引，原本不安的情绪得到了短暂的缓解。
她动了下嘴，道：“你说的对，只是我这人习惯做最坏的打算，先预判然后提前做准备，尽可能的把损失降到最低，我奶奶从我爷爷死后身体就一直不好，我出国历练这些年，她从来不和我说她生病的事，每天和我分享的都是开心的，那次她摔倒，没人上去扶她，要不是你把她送去医院，可能她就......”
哪怕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秦栀依旧感到后怕，这些年她一直在想，她是不是不该出国，是不是应该好好陪在奶奶身边。
“奶奶过了八十岁后，我能直观感受到她身体大不如之前，就像你说的那样，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意外比明天先来。”
秦栀也不啰嗦，直接敞开了说，“我想和你结婚，我想让奶奶开心，想让她少点遗憾，当年我爷爷去世时最遗憾的就是没看到我成家结婚，你也看到了，奶奶是真心撮合我们，也是真的高兴。”
林澈和她想的不同：“如果吴奶奶知道你是为了讨好她而委屈自己结婚，你觉得她真的会开心吗？人活着的意义的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结婚的，吴奶奶看你平安健康事业有成，她也照样会开心。”
秦栀闻言，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委屈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