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面向斯文,眼中却不时露着些许精明的中年男人,安宁忍不住轻啧。
只能说这时代的男子,再是真爱,跟家族基业相比,啥也不是……
果然下一刻,还不等安宁说什么,便见来人开口道:
“说来北地这阵子愈发不太平,眼见今岁寒冬愈发明显,为父原想着派楚三几人过去一趟,顺带囤积一些皮货,不知安儿意下如何?”
“父亲经营多年,自有您的章程,只是孩儿认为,此次最该囤积的并非是这一样……”
说话间,安宁已经在案上,用沾湿的手指轻轻划上了两个大字。
“这……”
看清字迹的那一刻,饶是楚爹也忍不住瞳孔一缩:“安儿,你确定……”
“北越这些年虽羸弱,近两年有内乱横生,到底是五大宗国之一,这……不能吧!”
最重要的是她们所在的大梁同北越本就接壤,若是那边儿起了祸患。
哪怕是商人,唇亡齿寒的道理楚闻远还是懂得的。
若非眼前的儿子素来靠谱,楚爹这会儿几乎要跳起来了。
没有理会对方过于惊诧的目光,安宁只轻抿着新换上的清茶,对着来人眉眼带笑道:
“父亲,你最该知晓的,群狼既已成势,又岂有空腹之理?”
尤其对面还是一只受伤又势弱的美味羔羊。
看着大儿子笃定的神色,大白天的,楚闻远浑身不觉泛起一身冷汗……
“对了父亲,这阵子儿子身子不适,外头那些事物注定不能为父亲分忧,还望父亲见谅则个!”
没有理会还陷在思绪中的渣爹,利落将包袱踢出,安宁这才脚步轻快的回到自个儿的小窝。
至于在她离开之后,主院那头有多兵荒马乱,安宁才不会管太多。
倒是识海内统子属实有些不理解。
“话说宿主你弄这个干嘛?”
若论钱财,眼前的楚府已经足够自家宿主随意挥霍,衣食无忧了吧!
何况还是楚家的财产。
对此安宁并未回答,只随意轻捻着手中的白玉棋子,仿佛随口呢喃道:
“话说,这阵子,西山寺的雪梅也快开了吧?”
“是呢!”一旁的春兰忙不迭地点头接话:“据说寺中苦戒大师佛法精深,又精通棋艺,自他来了之后,这寺中香火都没断过呢!”
切,识海内统子不由翻了个白眼。
啥个香火啊,自家宿主是那等会劳动自个儿的人吗?
然而教统子意外的是,听过这一茬后,安宁竟当真寻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包袱款款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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