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已经把所有活儿都做完了,甚至还给如懿包了未来三日份的包子,连凳子和门都自己拿钉子修好,累得沾床就要睡。
但如懿不让她睡,不停地回忆着自己和皇上墙头马上的青梅竹马之情,一会儿又说起入宫后和皇上的点点滴滴。
“……那一次,皇上听了我的话追封李金桂,你说我要复宠了,那时日子是多么幸福。”
“嗯。”惢心眼皮打架。
“皇后没想到我在冷宫发现了她的诡计,手镯里居然有零陵香。看来富察琅嬅的皇后之位,坐得也不甚安稳。”
“嗯嗯。”
“还有那次……”
惢心一夜睡不好,第二天一早就被姑姑们叫醒。
晚上要侍寝的女子,白天怎么可以呆在冷宫呢,惢心要跟姑姑们紧急学侍寝的规矩,还要重新沐浴梳妆,去除晦气。
冷宫的大门缓缓打开,李玉和江与彬如同门神一般,静静地守候在门口。
惢心正要踏出冷宫,却被如懿轻轻拉住了衣袖。然后手腕一凉,一个沉甸甸的镯子便套在惢心的腕上。
那镯子,竟是如懿嫁入王府时富察琅嬅所赠的那一只。惢心心中一沉,她曾帮如懿整理过物品,只需一掂量,便知这镯子中藏有让女子不孕的零陵香。而如懿,竟又将它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主儿,这是?”
如懿人淡如菊,淡淡笑道:“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不愿侍寝,特意为你准备的心意。”
惢心顿时羞愤难当,她确实不愿,但从未想过要避孕,而且宫妃私自避孕是大罪。
李玉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娴主儿,惢心的愿望是儿女双全。”
如懿却仿佛了对惢心的想法如指掌般,说道:“那是对心爱之人才会有的期盼。惢心,该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
“好……”惢心拖着长长的尾音,无奈地应了。
如懿嘴角微扬,她嘴上说“随你选择。”但她的目光仿佛在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惢心只觉得头皮发麻,慌忙中像逃命一般跨出了冷宫的大门。
冷宫的门再次关上,几人渐行渐远,还依稀能听到如懿的吆喝:“惢心,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要好好的,我很快就会出来和你相聚。”
你还是别出来了——惢心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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