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种神力都集齐了?”禾还是有些担忧,又问。“那时出手阻止会不会太晚?”
老龟摇摇头,“非也,集齐这五种神力不容易,将这五种神力融合到一起则更耗时间。”
“所以说我们可以在他将这几种神力融合的过程中插手制止?”
“正是。”老龟点头表示赞同,思索片刻又道。“你再见到那老凤凰,让他来看看我,许多年不没见了,还真有点想念。”
禾立即拱手,道了声,是。
于是禾第二次登上南禺山,一是为了试探天帝,二是为了将老凤凰放出来,这两个目的都不能暴露,所以在老凤凰说那一番话的时候,禾才配合他来了那样一出。
禾与敖羽原本商议好,一个去南禺山,另一个来深海之底,谁知事情出现了变动,禾这厢刚离开半天,天帝就对敖羽下了手。为了不让计划暴露,禾只好将接应老龟的任务交到仪韫手中,就赌一把仪韫和敖羽的情义吧,虽遭了那一掌,但仪韫这个人此时在禾心中还有八九分可信的。
禾在凤禾宫等了七日,整个天界一片风平浪静的模样,仙鹤在外飞了一圈,回来时依然没带回什么异动消息。而仪韫那里也没有传来消息,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接应到老龟。
直到第八日,众仙官登上凌霄殿,天帝脸色苍白坐在宝殿前,禾推开凌霄殿的大门,破天荒上了一次早朝。
天帝明显是没料想到禾会在这个时候从凤禾宫出来,扶着座椅缓缓站起身看着禾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些曾窥探过天尊命格的仙官,紧紧攥着衣角,似乎感觉到了势头的不对。
禾拱手作揖,缓声道:“天帝,别来无恙,今日的好戏还未开场吧?我可不想遗憾错过了。”
“你,身体痊愈了?”天帝挽起衣袖,强壮镇定道。
他那五种神力融合,只差今天这最后一步,不想被任何人破坏,所以将众仙官召集到殿前,以防止他们发现自己的计谋,加以阻拦。然而禾半路过来,目的明显,必然是想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众。天帝深吸了一口气,只差这最后一步,大不了鱼死网破吧。
禾看着天帝脸颊殷出的细汗,倒更加气定神闲了,点点头。“拖着病体特意赶来看着出戏,只是不知你要何时开始?”
天帝摆摆手,揩去脸上的汗珠,“你此言何意?我听不明白。”
“你听不明白?”禾轻笑,将目光扫向两列站立整齐的仙官身上。“那我说与众仙官听听,看看他们可否听得明白。”
禾向前两步,带着逼人的气势,道:“你身为天帝,却做些残害苍生的勾当,动用双生罗盘,妄图逆天改命。”
天帝掩面轻咳一声,却道:“你休得胡说,身子没养好就在凤禾宫多歇几日。”
“不劳您费心,我身体好得很。”禾说着,继续向前走了几步,靠近那凌霄殿上的正中宝座。“北漠狂沙肆虐,靡初惨遭屠城,南禺山结界被毁,还有黑泽海的腥风血雨,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吧?”
天帝退后几步,跌坐在宝座上,禾踏步还欲靠近,位列两排的仙官却齐齐拥了上来,打算将禾拉到一边。然众人刚有所行动,一束强光却以禾为中心朝外散开,形成了一个坚固的屏障,将众人隔绝在外。
强光散去,屏障仍在,仙官试图调动神力将其击碎,却猛然察觉,体内神力早已溃散,根本释放不出。
禾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缓缓停下了脚步,转回头。“还没清醒吗?为什么前几日的早朝都取消了,今日却突然又将大家召集过来?就是因为他怕计谋受阻,才设计引你们过来,散掉你们体内的神力。”
众仙官听见这话,瞬间慌了神,一时不知道应该信谁。
天帝却笑了笑,稳稳坐在位子上,抬眸道:“你说这是我的计谋?那为何众仙官神力消散,而你的神力却还能凝成结界?”
禾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却又一个声音从宫殿上方传来,紧接着一个长髯老者现身于殿前。“这是老夫我的神力啊,修行了这么多年,这点零头不算什么。”
众仙官并不认识这位青衫长髯,仙风道骨的老者,但看着气势也知道来头不小,便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小路。
天帝看见他,却深深吃了一惊,瞬间从位子上站起身来,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便伸手掐着禾的脖颈将他擒在了怀里,对那老者道:“你退后,不要过来。”
禾没料到天帝竟真的会对自己下手,此时体内没有神力他也挣扎不得,却在心里暗暗琢磨,天帝为何会如此忌惮这老龟?按理说这二人不过是四万年简单见过一面,而且那时的老龟已经被困在水晶棺旁,看守司善仙君了,根本不会导致他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禾正疑惑着,便见那老龟捋着胡须,看向自己身后站着的天帝,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鱼,该收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