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独家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哦~杨莲高举巴掌,却迟迟不敢打,因为她怕谢正钦又叫狐媚子沏茶。
正僵持,门外突然传来仆妇交谈声,杨莲慌忙垂手,咬唇一甩袖,忿忿告诫:“不准再勾引公子!”语毕,她扬长而去。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会有尽头吗?
乔瑾胳膊内侧剧痛,一阵一阵,疼得火辣辣,她有些灰心,沮丧笑了笑,眼睛却一热,泪珠夺眶而出。
她匆匆拭泪,快步回房,不料半途遇见抱着花盆的张诚,后者见其泪流满面,唬了一跳,诧异问:“小乔,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乔瑾无意解释,低头走了。
“哎?”
“喂!”
盆栽沉甸甸,张诚只得先送到上房,摆放妥当后,随口提起:
“公子,小的刚才路遇乔丫头了,她哭得泪人儿似的。”
看书的谢正钦一惊,抬头问:“为什么?”笔趣阁小>说网>
“小的问了,但她撒腿就跑。”张诚挠挠头,猜测道:“估计是值守时偷懒挨训,脸皮薄,受不了吧。”
谢正钦立即否认:“我并未责骂她。”顿了顿,他补充道:“只说了两句而已。”提醒她日后回屋歇中觉,也算骂吗?
“嗨,小姑娘都爱哭,改天再问问她吧。”张诚大咧咧表示。
谢正钦微微皱眉,“你别忘了。”
“一定记着!”
这天夜里,近三更了,万籁俱寂。
灯油即将燃尽,勉强照亮了床榻。
“小乔,疼得好些了么?”秋月关切问。
乔瑾仰躺,额头一层薄汗,轻声答:“好些了。姐姐不必守着我,快吹灯歇息吧,假如陈嬷嬷现,该说咱们屋糟蹋灯油了。”
“无妨,陈嬷嬷知道你受了伤,只有姓杨的泼妇才天天挑事儿。”
秋月拿了手帕为同伴擦汗,愤慨痛斥:“杨莲太过分了,简直不把咱们当人看!她昨日也想打我,但被我呛住了,可怜你年纪小,瘦弱只能挨打,竟被那贱人拧出了淤伤。”
“幸而陈嬷嬷给了药膏,说不定明天我就好了。”乔瑾心平气和,情绪恢复如常。
物伤其类,秋月眉头紧皱,几乎哽咽问:“可是你的胳膊都肿起来了,别是被那贱人拧伤了筋脉吧?”
乔瑾失笑摇头:“那倒不至于,只是皮肉伤而已。多谢姐姐如此关心我。”
“唉,咱们都是苦命人,互相关照吧。”
乔瑾眼神清澈,柔声劝慰:“别伤心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妹妹,不能就这么算了!”秋月气愤填膺,咬牙提议:“咱们上报公子,求他主持公道,怎么样?”
乔瑾吓了一跳,坚决反对:“万万不可!”
“为什么?”
乔瑾叹了口气,好笑地提醒:“值守时偷懒睡觉,公子却宽宏谅解,咱们应该反省才是,怎能把私怨闹上台面?到时即使公子不降罪,管事和嬷嬷呢?何必自讨苦吃。”
“也、也对。”秋月不甘不愿,恨恨一拍床铺。
乔瑾再度催促:“夜深了,睡吧,明儿还得早起。”
“唉。”秋月这才吹熄灯火,姐妹俩紧挨着入睡。
数日后
五月了,天气愈炎热,谢府地窖开始制冰。
出孝后,谢正钦第一次正式下帖子,邀请若干挚友,于南园中小聚。
初二这日,丫鬟们起得格外早,除了日常清扫,还要准备一应待客事宜。
“大人吩咐了,公子缺什么只管提,切勿怠慢客人。”张诚整理一件月白外衫的银纹镶边,拎起抖开了,又说:“西院则打了王茂兴来,说是请您随意使唤。”
谢正钦精神抖擞,张开手臂穿上外衫,说:“你看着办,给他派点儿差事。”
“叫他负责安置客人的车驾和随从,行吗?”
谢正钦颔:“行。”
“好,小的待会儿就分派他。”张诚吸吸鼻子,小声嘟囔:“王茂兴贼眉鼠眼,忒可恶,但咱要是完全撇开他,继夫人又该向大人诉苦了。”
谢正钦并未接腔,昂迈步出房门,叮嘱心腹:“我去摘星亭等候,这儿交给你了。”
“是!”张诚笑得眼睛一条缝,两颊冒着几颗红疙瘩。
不多时
谢正钦行至园中,悠闲观赏沿途花木,转一个弯,听见前方传来唰唰清扫声,并有两人对话:
“还疼么?”秋月问。
乔瑾手执笤帚,弯腰清扫残枝落叶,笑答:“我又没伤筋动骨,淤伤而已,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