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官仪有点东西啊。”
“不愧是跟过父皇的,这手段,这智谋。”
“摆明就是宰肥羊啊。”
李佑拿着辽东行省递上来的行文,乐呵的笑道:“本来三十万贯的买卖,硬是被他谈出六十万的价值来。”
“还给翻倍了。”
他对上官仪的评价,经常是跟李世民挂钩的。
好的坏的,都能借用跟过李世民的由头来说。
就连裴行俭也是如此。
夸的时候,李佑的开场白就是,不愧是哥哥亲自授过士子徽章的贤才。
骂的时候,愧得你还是授过哥哥士子徽章的人,简直辱没哥哥的欣赏。
刘仁轨在李佑的眼皮子底下做事,他更没逃过。
经常被李佑骂的狗血淋头,拿他当年出使吐蕃,做事杀伐果断来说教。
还有韩瑗,李佑也没客气,说他当学正教书,把自己给教傻了。
可以说,大都督府没有一个,是没遭李佑毒舌的。
就连李道宗有些时候,都分不清,到底李佑是在阴阳他,还是没其他意思。
搞得上下,都对李佑是又怕又惧。
怕的是他的权力,惧的是他那张嘴。
真不给你留半点情面。
“告诉上官仪,开门大吉。”
“本王要亲自上书为他请功。”
李佑大笑说道。
他这一点就很好,赏罚分明。
有功,他是一点都不吝啬,亲自出马请功。
有错的话,他不会上报,自己骂人。
“还有驻军的事情,也要跟那些野狗谈好。”
李佑昂首道:“凡是驻军的一切开支用度,由东瀛全部承担。”
“要我大唐驻军,吃的好,穿的好,过的好。”
“最好是在驻军周边,多多开青楼。”
“我大唐将士远赴重洋,为东瀛带去和平安定,他们难道不该宽慰我大唐将士背井离乡,寂寞空虚的心灵吗?”
李道宗听到李佑前面的话,还能赞同,但后面绷不住了。
就连韩瑗也是如此。
“殿下不可啊。”
韩瑗劝道:“刚举行过的年末大朝议,朝廷对军队就要严明的要求,不许出现类似的情形。”
“这才过去一个月,我们就要顶风作案吗?”
李道宗劝道:“两宫下文,为了保证军队的战斗力,思想风气积极,再三严明军纪。”
“我们要是这么做,就是公然违背军纪,违抗两宫。”
李佑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们怎么这么迂腐呢?”
“是本王所愿吗?”
“是东瀛感激我大唐,他们自发的行为,难道我们还要粗暴干预他们的行为吗?”
“本王可没有说强行的话啊。”
两人嘴角一抽,好的赖的,都被你齐王说完了。
闹得我们两个还里外不是人咯?
“王叔,这次驻军主帅,我决定让李德彪去。”
李道宗一愣道:“不是该我……。”
“你想得美呢。”
李佑道:“我还没上,你就去,这东北大都督府的兵马,你要我来掌控啊?”
李道宗:“……”
“武器买卖,让上官仪负责,本王觉得他是个人才,很有潜力。”
李佑大手一挥,道:“就这么安排了。”
“至于大都督府年初议事,就定在二月中旬。”
韩瑗对此自无不可,道:“朝廷还等着我们这一年来的奏报呢。”
“是该抓紧了。”
“那你就负责督促。”
“是!”
……
裴行俭赶到平壤城,这里比初来之时,变了不少。
繁华许多,商贾也多了起来。
他在辽北行省那边,除非是有重大事宜,要三省一起,或者是他要钱,要支持的时候,是少有来大都督府的。
齐王的所作所为,他是有所耳闻。
完全是一个甩手掌柜,做事全是长史韩瑗。
但怎么说呢,他对齐王这位大都督的观感,是很好的。
简直是有求必应,要啥给啥,从不含糊。
他在辽北行省操心的事多,却从不担心上面指手画脚,可以说心无旁骛得很。
“参见齐王殿下。”
裴行俭见到齐王,正好遇上齐王在莺歌燕舞,好不快活。
“老裴。”
“快点过来。”
李佑吆喝道:“既然让你赶上了,正好一起快活,就当本王对你一年来经营辽北的犒赏。”
裴行俭失笑,“敢不从命!”
“说说,你辽北有什么苦难没有?”
李佑问道:“这次提出来,本王能给你解决的,一并给你解决了。”
“辽北一切都好,多谢殿下挂念。”裴行俭道。
“?”
李佑似笑非笑道:“老裴啊,你说这话,本王就不高兴了。”
“辽中,辽东两地,也有暴民暴起伤人的,却没有你辽北的多。”
“你竟然说一切都好?”
“瞒着本王,是很不好的行为啊。”
“对得起,你佩戴的士子徽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