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见到这个家伙，【张三】并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客人。
所以，作为二楼办公室的他只是居高临下扫了一眼，就打算移开目光。
不过，洋行经理威廉那热情的态度，却让【张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诧异。
“这回想要点什么，还是二十响吗？”
威廉一边接待这客人，给这楚先生端上一杯咖啡，一边偷偷扭过头，瞥了一眼楼上的老板。
“不了……”
这个楚先生似乎是洋行的常客，所以很是轻松熟练的坐在了待客沙发上，一边吹了吹咖啡的热气，一边摆摆手：
“这一次我想要一公斤高纯度的黄色TNT炸药，不知道……”
“当然，只要是您能想到的东西，在我们格美斯一定能找到……”
不等楚先生说完，威廉就已经给这次的交易定下了基调：
“一公斤黄色TNT炸药，您就只要这些东西吗？
如果您是想做些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们可以为您提供配套的装备，美国的汤姆逊冲锋枪，英国的司登冲锋枪，苏联的波波沙……突突突突突突……”
威廉像是孩子一样，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姿势。
“不用了，再给我搭配两个电子打火器就好。”
看这样子，楚先生明显对于威廉推销的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
“那好，炸药五十美元，打火器三十美元，这两样东西加起来总计八十美元。
楚先生您现在就可以准备好货款了，我这就去仓库里给您提货。”
威廉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然后就慢慢从洋行的后门退了出来。
对于威廉敢把一公斤TNT炸药卖出五十美元的价格，【张三】也多多少少有些惊讶。
自从一战之后，黄色TNT炸药这种火药的价格被大幅度压低，按照国际市场价格……一公斤炸药一般也只有两美元左右。
如果是在美国这样的军火生产大国，价钱只会更低……
而且，自从加入了FBI之后，【马克】以近乎白菜价的低廉价格买来了芝加哥办事处这些年来收缴的大部分武器和赃物。
在芝加哥郊区的仓库里，早就已经堆满了各类长枪短炮，TNT炸药这样的东西，就像子弹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统计的价值。
……
十分钟后，楚先生带着他想要的东西，离开了格美斯洋行。
【张三】则是从二楼办公室来到了一楼大厅，看着远方那个有些消瘦的背影，朝威廉努了努下巴：
“这个人是我们的老客户？”
“嗯，没错。”
威廉摸了摸自己的将军肚，不假思索的点头应道：
“从大半年之前开始，这位楚先生就已经经常光顾我们的生意。
这位客人不差钱，不过他买的也都是一些比较敏感的东西……”
听威廉这么说，【张三】更是努力想把这个人的模样烙印在脑子里。
这个人大概率不是红党，红党的防身武器，一般情况下也就是一支短枪，很少会像这人一样，动辄就采购好几样大威力的杀伤性武器。
中统的人吗……
也不太像，中统都已经多久没和日本人有过正面的交锋了，他们要这些TNT炸药有什么用，总不会是正月十五放烟花吧？
【张三】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个所谓的楚先生大概率……不，绝对是一个假名。
而且，这人有极大可能是上海站，又或者是计成业手下的人。
……
法租界，东方照相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