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草的声音很大,质问的话语不断在巷子里回荡。
巷子里,不少的邻居听到动静后,都偷偷躲在门边,透过缝隙看向这边,想要看热闹。
就是住在巷子里的人家,从门边看不到玉珊他们这边,也一个个地伸长了耳朵听八卦。
见李小草如此态势,应北辰的眉头皱地更深了,就连虚怀神医的眼里也闪着对这个女人的厌恶。
周诺要被气炸了,她鼓着腮帮子用力甩开神医的手。
然后像是小炮弹一样地冲上去,张开双手挡在玉珊的面前,护着玉珊。
她怒瞪着李小草,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空口白牙的,随你诬陷人呢!
你说是我们害的,就是我们害的?你看到了,还是听到了?
你以为你娘是个金疙瘩,还是个银疙瘩,我嫂嫂稀罕把她看在眼里?稀罕诬陷她?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饭都是白吃的,脑子都是白长的?
你娘说是我们害的,你就信?那你让你娘滚过来啊,我们当场对峙!看是谁害谁!”
“你····”
李小草恼恨地瞪着周诺。
“我娘都被你们诬陷地关进了大牢,还怎么滚·····不是,还怎么过来!
你们别欺人太甚!”
李小草被周诺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胸口不断起伏。
周诺看着她被自己气的像是要撅过去的样子,眼里闪着幸灾乐祸。
她最好能被自己气死!让她不要脸地骂自己的嫂嫂!
周诺挑衅地朝着李小草做了个鬼脸,等气够了李小草,周诺继续嘲讽道:
“那你应该去找知府老爷!找我们算怎么回事?
我们又不当官,管不了你娘的事!
你怎么不去找官老爷?啊~我知道了!
我看你是打量我们好欺负,故意欺上门的!
那你真能,柿子专挑软的捏!
巷子里流窜的狗都没你能!”
周诺最后一句话,让气氛瞬间欢快起来,神医和应北辰的嘴边都带上了笑容。
玉珊好笑地看着护在自己身前,冲锋陷阵的周诺,冷硬的心肠瞬间软成一片。
她伸手摸了摸周诺的发顶,这才发现周诺竟然长高了不少。
玉珊感慨地摸着周诺的双丫发髻,眼里一片柔色。
她曾经护在身下,只知道哭泣的小丫头,不知不觉间竟然长成了大姑娘了。
竟然也知道跟外人拼命,护着自己了。
被周诺这么一弄,玉珊冰冷的心温暖了不少,她心头的气也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吾家有儿初长成啊········
站在玉珊身边的周昭看着李小草被周诺气的险些脸都要歪了,她差点笑出声来。
阿诺这回可算是没白骂!真给她们出气!
她们的嫂嫂,那是世间最顶顶好的嫂嫂!
她们呵护还来不及的宝,可不是随便让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想要欺负她们的嫂嫂?
那就先从她们两姐妹的身上踏过去,再说!
“阿诺,你骂人就骂人,别侮辱了狗,狗狗可不担她的罪名!
这位姑娘,你有没有脑子,出门带不带脑子,这些事,我们管不着!
但你没脑子地出现在我家门前,还辱骂我的家人,那我就得管管了。
我奉劝你一句,脑子是一个好东西,你缺的话,那就最好别出门。”
“你!你们!”
李小草原先苍白的脸色被气的涨红一片。
她跪在地上的身板,也因为胸口处的大力喘气而颤抖着。
她没想到这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的厉害,骂人的嘴更是一个比一个的凌厉,骂得她招架不住。
“你们太过分了!”
李小草瞪着玉珊她们,突然低头伤心地大声哭起来,声音凄厉地哭诉道:
“我就只是求你们放过我娘,你们不想放人,也不用这么羞辱人吧?
我娘这么大的年纪了,她经受不住牢狱之灾的。
为人子女,哪能看着父母遭罪而无动于衷。
她这个人是有些嘴臭,但也罪不至进牢狱吧?
呜呜·······我娘都说她知道错了,希望你们饶了她,你们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呢?
非要看她死在牢里,你们才开心吗?
呜呜······”
李小草控诉完,就开始低头哭泣,声音凄婉哀凉,仿若李婆子已经没了似得伤心。
呜呜咽咽的哭声不断从她的嘴边溢出,然后在巷子里回荡,瞬间传遍了每一户趴在门缝里看热闹的人的耳朵中。
不少人听到玉珊竟然把李婆子送进了衙门的大牢时,都吓了一跳。
他们这些老百姓,平日里也是偶尔会发生些摩擦,但谁都没想过因为两人之间的摩擦,就把人家送进大牢的。
甚至可以说,这个巷子里的人家哪个不是住了大半辈子的?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偶尔因为一点小事,两家对骂上几句,甚至到气头上,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狠的时候,也是有的,但是他们从来没想过去告官,把对方送进去。
‘官’这个字,就不是他们老百姓敢碰的东西!
看来这新搬来的一家人都不是善茬啊!
就因为李婆子嘴贱,就把人告官关进去,这也太狠了!
他们以后要不要躲着这家人走?
还好,上午拿人家糕点的时候,他们没有跟李婆子一样嘴贱过。
想到糕点,不少人又犹豫了,那···那些糕点,他们要不要还回去?
不会也因为吃了她值钱的糕点就把他们也告了吧?
没准,还真有可能!
为了不被那家人告,他们决定一会就把糕点还回去,但是······
都吃到肚子里了,他们还怎么还?
想到又要花一大笔的银子把那些糕点重新买回来,不少人肉疼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甚至有不少偷偷趴在门缝边看热闹的人,因为不满意自己要花不少的银子买那些糕点,而小声地嘟哝了起来。
虽然他们声音很小,但是对于玉珊这个习武的人来说,还是很敏锐地察觉了巷子里的异响。
李小草似乎也感觉到了众人的视线,她眉毛一拧,哭得更加卖力了。
她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哭声山路十八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娘啊!我可怜的娘啊!
都怪小草无能,救不了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