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轻轻道：“有话就说，别摆脸色。”
“你个榆木脑袋！”燕母直接狠狠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燕羽有点发懵。
燕母指着他，压低声音：“我是没教过你谈恋爱，但你也拍了这么多偶像剧，追女孩子都不会吗？情侣款衣服，不会买？情侣款首饰，不会买？我看她还用着那种一千块钱的破手机，你就不知道给她换个你的情侣款？或者直接以你俩的名字，研发出一对高端手机，作为爱的信物？”
燕羽：“妈你电视剧看多了。”
“是你该多学学！”燕母嫌弃，“平时你懒便算了，在女孩子面前，夹菜这种小事还需要我一而再再而三暗示？进门的时候你们都拉手了，你就不会拉手拉到晚饭结束、非得早早撒开手丫子？你留她在家里住是好事，你特么把人带书房几个意思？你书房那些墙上挂着些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嫉妒这个词儿？”
燕羽沉默两秒：“妈，我和她之间，和别的情侣关系不一样，你不要插手了。”
“不插手？不插手煮熟的儿媳妇都得飞了！”燕母瞪他，“在她之前，你自己说说，有哪个女孩子靠近你一米之内了？可你不光搂着她，还拉她的手，但我告诉你，光拉手是不够的，你也十八岁了，有些事情还需要我教？”
燕羽无奈：“十八岁急什么？再过十年都不晚。”
“你不急我急！我一想到你前些年那恍恍惚惚、非要和一个死不见尸的救命恩人死磕的那股执拗劲儿，跟失心疯一样，我现在都后怕。好不容易有个女孩子走进你生活，把你变得像个正常人，我就像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妈你多虑了。”燕羽轻声道，“你放心，救命恩人的事，我不用再等了。”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开的，在人家女孩子面前，千万别提。那些墙上的东西，也赶紧处理掉。”燕母神情复杂，“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谁能接受男友心里还住着一个白月光呢？”
燕羽：“……”
书房内。
江姝确实被一墙的玩意儿吓了一大跳。
一把和自家墙上八分相似的红宝石大砍刀，一张张只有眼睛的画稿。
等到燕羽进来，江姝指着那些眼睛画稿：“是我？”
燕羽随意指了指：“这是我五岁时候见到的你，这是我去请教了画像师，模拟出的渐渐长大的你……这一张，是几个月前姐姐找我谈生意，我当时一见到姐姐的眼睛，脑海里就和曾经见过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江姝又指了指那把大砍刀：“这刀？”
“凭记忆请人打造的。”燕羽轻轻道，“比不得姐姐那把正品，但把它挂在这里，我很心安。”
“以后还是把画稿和刀都收起来吧。我都在你面前了，不需要再缅怀过去。”江姝顿了顿，“主要这么多眼睛，看着蛮渗人……”
“好。”
书房里有一排配置顶级的电脑。
燕羽顺手按了开机键，果然就开始收墙上的画稿，等到画稿全部收完，江姝已经坐到了电脑前，伸出手指很生疏地戳着键盘。
“那我现在给姐姐讲一些编程方面的知识？”
燕羽倾身向前，打开一个奇怪的软件：“这是黑客联盟内网，我就从这里开始给姐姐讲起……”
少年滔滔不绝，嗓音清冽。
江姝茫然听着，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不时走神。
直到燕羽结束了一段知识点，试探地问她：“理解吗？”
江姝盯着他：“不理解——我是说，我不理解怎么在你家里，旁人嘴里的你和我接触到的像是两个人？”
燕羽失笑：“你可以看作，这是另一种溺爱到窒息的生活。所以我只是懒得理会，随他们折腾，能不回来就不回来，一回来我自己都感觉很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