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粗心分辨不出那花笺的不同,可姜翰采自然分辨得出。
那花笺折好塞在缄札里,缄札粗看之下大多相同,但细处却又有少许不同。比如姜家的缄札缠着灰线,而将军府的缄札缠着的却是银丝。
迟疑了下,姜翰采才忐忑着将那缄札拆开。
他很怕,很怕那信中只是寥寥数字,诸如“祝好”之类。即便是了结,他也期冀着能从中看到一星半点儿的怪责之意,好让他明白佩玖并非全然无视他!
花笺展开时,姜翰采眼中流露出窃喜之色!他委实没有料到,这封信竟会有这么长,足足近百字。
他捧信的双手略微发颤,瞪大着眼睛仔细拜读,生怕看漏一字便会曲解了意思。随后,就见姜翰采的脸上,由懊悔,至狂喜,再至惆怅……
佩玖信中所书,有三层深意。一来是笃定自己受了他的诓骗!二来又大度给了他悔过机会!三来表明愿与他共度此生!
看完信后,姜翰采蓦地瘫坐在椅子里,手中的信纸轻飘飘滑落到地上。如今他悔的是自己一时冲动,与季芙菱生米煮成熟饭,回头已难。喜的是佩玖竟对他如此情深,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愁的是他该如何择弃。
既已明了佩玖心意,姜翰采自是不甘心就这样娶了季芙菱。可若是甩了季芙菱,只怕她不是个好打发的。如今他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啊!
这一整日,姜翰采都在闭门苦思此事,就连昨晚百般难得记下来的那些应试重点,他都无心看了。可直至熄灯之时,他心中仍无个决断。
户部籍册,三年一造,而最近正是每隔三年最忙的时候。特别如今穆景行已身居户部侍郎,所以操劳之事也就更加繁杂。
待他回到玉泽苑时,又至暮色深沉。天色虽晚,却还是有些杂务要处理,故而穆景行回房换下朝服,便直接去了书房。
恭六先一步为大公子掌了灯,之后退下。穆景行进书房时,房内已是一片通明。
他径直走到架几案前,俯身取了几本书册。手伸向另一侧的书格取用时,动作蓦地止在这一刻。
那些书册……被人动了位置!
穆景行的双眼微眯,透出一股子阴厉之色。虽说这间小书房里并没什么太过重要的东西,但玉泽苑的下人们都清楚一个规矩,主子的东西是不能碰的。
若只是这些个书册,穆景行倒也不会如此敏感了。可偏偏……
他慌忙移开外层书册,取出中间摆置的一个小锦盒,将之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条棉帕子,上面还有几处稀稀疏疏的孔洞,看上去有些不堪。
穆景行稍稍松一口气。只是如今东西虽在,却不知有没有人看到过。毕竟比起这东西本身来,见不得光才是更为关键的。
“恭六!”穆景行高高的朝着门外唤了一声,很快恭六便推门进来。
“公子,有何吩咐?”
“去,将白日负责书房的人叫来。”
恭六面上迟疑片刻,立马道了声:“是!”便转身出了屋。
没多会儿,就见恭六带回一个家丁。行过礼后,家丁恭恭敬敬垂首而立,恭候大公子问话。
“今日你可碰过这架几案?”穆景行声色平常,不愠不怒。
家丁忙摇摇头,急急解释道:“回大公子,小的只在晌午时见日头盛,便将书房门敞开了两个时辰。小的并未进屋,更未敢碰任何东西啊!”
“嗯。”穆景行并不怀疑,能在玉泽苑伺候的人,都是跟了他十来年的。他们懂他的规矩,况且这屋子里也没有值得他们僭越这规矩的物件儿。
“那可见有其它什么人进来过?”穆景行又问了句。
“回公子,绝没有!”家丁笃定的摇摇头。心想因着前几日落了雨,春风一吹那杂草便是一通疯长!今日用过午饭后,玉泽苑除他之外的所有下人都都去了后院儿除草,直忙到晚饭。
顿了顿,他脸上突然又显露一丝为难,怯生生问道:“不知小姐算吗?”
作者有话要说:※待开文《质女妹妹是锦鲤呀》求个预收~
天下诸国无不畏惧强周,恰逢周朝太子及冠选妃,六国献公主为质,然而顺利入关的仅三位。
国弱民寡的东骊国小公主,原本也是计划中的一粒弃子,然而她总能莫名其妙的走出死局。
人人都信了她的锦鲤体质。
御医入东宫看望胸闷卧床的太子,望闻切脉后问:“太子近日为何所扰?”
太子发怔,小太监代答:“太子结识了个姑娘。”
太子:“谁看她一眼,孤就觉得谁想勾搭她。她看谁一眼,孤就觉得她想勾搭谁……”
小太监急询:“可是得了传说中的相思病?”
御医摇头叹气,转身离开:“一(脑)念(子)成(进)疾(水),药石罔医。”
狠遍天下唯对女主万般柔情的痴太子※重生质女活出锦鲤命的番邦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