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便得了信儿的几个下人在前院儿接应着,这其中也包括佩玖的贴身丫鬟,香筠。
一见小姐下车了,香筠猛地扑上去将佩玖给抱住!早已顾不得尊卑之分,带着哭腔儿和怨意问道:“小姐,您怎么出门儿这么久也不带上香筠啊?!”
佩玖略显无措,只得胡乱拍拍香筠的背安慰上几句。她也没想到回府第一个要过的是香筠这关。
毕竟是下人身份,香筠哭了几腔后便匆匆收敛了,然后边擦着泪边说道:“大公子,小姐,你们直接去偏厅吧,将军和夫人都在那儿等着你们呢。”
闻言,佩玖眉心紧张的跳了跳,心道真正的难关来了。她推开香筠,问道:“樱雪呢?”
若是穆樱雪也在偏堂,想来气氛还会好上一点。
然而香筠为难的摇摇头:“知道大公子和小姐今晚回来,用过晚饭将军和夫人便让樱雪小姐先回房了。”
佩玖只道完了……
就在佩玖心如死灰,抱着赴死的心情抬脚准备去往偏厅之际,忽听得身后一个清越的声音说了句:“玖儿,你回房去歇息吧,我会给爹娘说你旅途受累,身子不适。”
这是亲大哥!
回头感恩的望了穆景行一眼,佩玖点点头往自己房间去了。
穆景行独自来到偏堂,甫一进门,便见原本端坐的父亲从椅子里弹起,面带焦急的问道:“玖儿呢?”
菁娘双手扶着肚子不便随意起身,但自从得了他们今晚回来的信儿后,便望眼欲穿。此时见佩玖没有跟着一起过来,亦是神色急切。
从父亲母亲的神情上,穆景行看得出他们对佩玖的担忧远胜过怪罪。便释出抹轻松笑意,解释道:“父亲母亲无需担忧,玖儿只是头回出远门,这一路旅途颠簸的有些乏累。孩儿看她气色不好,便让她先行回房休息了。”
说罢,穆景行见父亲脸上的担忧暂褪,生怕他又生佩玖的气,便又赶忙添了句解释:“玖儿这次的确是任性了,但也确实吃了些苦头。父亲母亲若是有话要斥责,不妨待明日。”
“哎,”穆阎重重的叹了一声,坐回椅子里。看了看身旁的夫人,带着几分劝说的意思:“罢了,孩子既然在外吃了苦头,便也莫再罚了吧。”
见将军都如此说了,菁娘便也心软下来。佩玖在将军府角色尴尬,即便将军再宠爱有加,她这做娘的有时也心生为难。
就如今次,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一声不吭就偷跑去了外面!不罚不足以竖家风,罚了又会心疼。将军可以纵着佩玖,可她这个做娘的若也这么毫无底线的纵着,难免不在外落闲话。
见菁娘进退维谷的不做表态,穆阎知她一时难下这台阶,便赶忙岔了话题,朝穆景行问道:“这趟公务处理的可还顺利?”
提及公务,穆景行最先想到的便是甜水镇闹灾一事。他始终想不明白,既然此事爹早已知道,却又为何不在早朝时上奏,而只是拨米放粮私下里救济?
不过想到菁娘也在,穆景行没将这话问出口,而是敷衍着答道:“父亲放心,此行诸事顺利。”
闻听此言,穆阎的眼神忽闪了下。心道儿子此行不可能没有发现,却道诸事顺利?转头看了眼夫人,穆阎便笑呵呵起来:“顺利便好,顺利便好!我先扶你娘回屋休息,一会儿来书房见我。”
“是。”穆景行目送二人离屋,然后回房去换了件衣裳,又提前去书房等父亲。
没多会儿穆阎便过来了。穆景行起身,穆阎刚一关上书房的门便径直问道:“景行,你可去了甜水镇?”
“去了。”
“那可都知道了?”
“知道了。甜水镇及小苍河一带皆遭遇水灾,民不聊生,而此事竟无一人上报朝廷。父亲拨粮赈灾,却为何也瞒而不报?”穆景行终于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一声轻叹后,穆阎在榻椅上坐了下来,同时示意穆景行也在另一侧坐下。接着便说道:“在圣上眼里,武将只需保家卫国,征战沙场。而治国理政之事,还是应该交由你们文官。”
与父亲一案之隔,穆景行双眼眯了眯,觉得父亲此言话中有话,“父亲的意思是……”
穆阎侧头看着儿子,眸中释出老将特有的精明锋芒:“此事由你去揭发。”
穆景行先是一怔,随即了然,父亲这是要给他一次显露锋芒的立功机会。
之后父子二人又谈了许久,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穆景行写好奏疏,未交由户部,而是越级直接递去了梁帝手中!当然,是借着父亲上朝之便。
梁帝看过之后勃然大怒!当即派人下去彻查此事并放粮赈灾。
此案前前后后历经近两个月,最终查明,乃是负责治理小苍河的工部水司出了岔子。
上游开闸泄洪不当,造成下游沿岸被淹。浚河、修圩、置闸,修筑捍河堤坝本是恩泽后代之事,如今却闹出纰漏酿成人祸!
水司乃工部四司之一,工部尚书自然难脱罪责,故而只能包庇。为了将此事瞒住,工部尚书又收买多位官员,其中亦包括户部诸多官员。
穆景行这便明了,难怪当时送交来的税目账册对不上,他说要下去逐县逐镇的核查,而上面多方阻挠。若非他最后谁也没管,自己直接下去跑了这趟,怕是受灾之事就无人会揭开了。
这场风波过后,圣上下了道圣旨,嘉奖穆景行揭露此案,特将他升任为户部侍郎,官拜正三品。
而原户部侍郎则因包庇案受牵连,下了大牢。
这日过午,午憩醒来的佩玖正赖在床上游思。想着上辈子大哥当上户部侍郎时,可是二十有三了,而这一世,竟是提前了足足两年!
佩玖想到上辈子大哥接到升任的那道圣旨时,她十八岁,正做着姜翰采的妻子。姜翰采在书院听到这消息后,催着她抓紧回娘家走动,让她巴结好大哥。
可是那时的佩玖因着前次婚姻的变故,越来越不愿抛头露面,便不愿回娘家。为了此事,她与姜翰采没少吵架,甚至还挨了这辈子的唯一一个巴掌。
想到这儿,佩玖气的猛捶了床一下!老天保佑,不管前世今生亦或来世,永永远远都不要再让那个杂碎出现在她眼前了!
这厢正憋屈着,“哐当”一声!门被香筠推开了。
被吓了这一跳,佩玖正想开口说香筠越发没规矩了,却被香筠抢了先。
“小姐!快……快……夫人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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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被冤盗玺,罪同谋逆,累及母系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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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小姑娘,跑来军营作什么?”
“逃,逃命…”
“犯了罪?”
“昂,谋逆……”她打了个嗝,迷迷糊糊继续,“我是不会做的!要怪就怪盗玉玺的那个杂——”
没说完,就被一块冷冰冰的硬物抵住了下巴。
她被迫抬头,垂眯着眼,见那物四四方方,雕龙撰字,看着怎么有点像……丢失的传国玉玺?
她瞬间清醒,霍地睁大双眸,“你,你……”
滇南王勾唇:“刚刚想骂本王什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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