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重了‘危险’二字。
温默眸子闪烁着,她垂下眸,手放到怀前,里头的东西硬硬的。
从英格兰开往大清国的轮渡并不多,两三个月才有一趟,错过了这趟就得等好久了,但……
她犹豫了起来。
“你养好身体,我们再一起去大清国。这么着,你不去西西里也行,在伦敦想必不太安全,若是让人知道你没死,我怕还会继续追杀,住在唐人街恐怕也不安全,人来人往的,不如就在这附近住下,帮我度过目前的难关。”章片裘补了一句:“这里面,也会有很多御用珍品,搞不好大清的御玺也有,我们弄到了后,你义父也好跟贝勒爷交差,况且御玺的确重要,不是吗?”
温默被他说得脑袋嗡嗡的。
她想仔细捋捋。
章片裘的手却从她的肩头挪到了腰间,身体竟突然靠了过来,将她环到了怀里。
他的气息喷到她的脖颈处,暖暖的。
她很是不好意思,轻轻推了推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动,她真的想问清楚究竟打算如何和潘尼兹谈,把事情捋一捋。
可章片裘竟突然央求了起来。
“帮我两三个月,我们再一起去大清国,好不好?”他的声音轻轻的,在耳畔说道。
温默几时见识过这种场面?
她见过打打杀杀,或与洋人斗智斗勇,哪怕是刚刚她主动亲吻章片裘,那也是之前就设想过的。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央求自己,没见过。
她本能地微微挣扎了下,动一动,他反而搂得更紧了。
“等等,让我捋……”
话未说完,温默只觉得唇一阵温暖。
他吻住了她。
速度太快了,与她刚刚那般快,但与她轻轻盖一下,如风般掠过不同,他很有力,这一次轮到温默反应不过来了,她下意识‘啊’了下。
什么东西进来了?
温默瞪大了眼睛。
亲吻,不就是嘴唇贴一下吗?他舌头在做什么?
好奇怪。
但麻酥酥的。
她睁开眼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睫毛好长,浓密,连睫毛看着都很霸道,她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的睫毛扫过他的脸,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睁眼,那真是羞死人了,于是忙闭眼。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头晕目眩,微微的细汗冒出导致身体上一些伤口痒了起来,她扭动了下,他却吻得更紧了。
良久良久,久到温默觉得,他或许会什么独门内功,让她身体都发软,尤其是脚,跟没有了似的,整个人瘫到了怀里。
“可以吗?”他的声音仿佛很远的地方传来。
“嗯?”温默迷迷糊糊的。
“留下来帮我两三个月,再一起去。”他的声音在耳畔轻轻的,轻轻亲了下她的耳垂,声音在耳畔炸开。
温默浑身战栗了下。
老鼠吗?他又在做什么?刚刚说什么了?
“嗯?”她实在有些糊涂。
“好不好?”
“好。”
“一言为定。”
“嗯?”温默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内容,定什么了?她刚要问,他却又吻了过来。
温默在唐人街不远处的一套旅店房间内,面红耳赤又懊恼。
她挠了挠头。
“这地方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想着只要找到你,就先把你安置到这,再送去西西里岛,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出门,让贝勒爷那边的人知道你在哪里,很危险。”章片裘拉开房门。
李走了进来,后头跟着一个持枪的小伙子。
“他叫二狗,就住在你隔壁,一楼全部是我们的人,有危险立刻转移。”章片裘说道。
“夫人,您放心,这儿安全。”二狗道。
唰地一下,温默的脸红了。
“谁、谁、谁是夫人了。”她低声反驳着,手放在一旁翻译好的《*****》上。
儿女情长,耽误大事,真是不该,她想。
“我联系了人,看看能不能通过英法军方的电报,找找大清国接洽你翻译的这些的人。”章片裘坐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
李和二狗别过头去,暧昧窃笑着。
温默羞涩地抽出来。
章片裘又抓住:“你贸贸然过去也不太妥当,那边总要有个接洽的人,而且这东西交给谁,很关键,若是被保守派知道了,东西还没传播呢,搞不好你就被赐死了。”
章片裘这话有道理,毕竟这里头宣传的是‘人民政权’。
“我已经安排了人,拿着你的船票回大清国,等一切都弄妥当了,我们一起过去。”章片裘说道。
“两个月。”温默抬起眼来:“你这边安全了后,我就去大清谷,你不必跟着我去,这边藏品正是最关键的时候,离不开人,再说了,那边若有人接应,也无需你去。”
章片裘想了想,没回答她。
他要去趟大清国,莫高窟那去一趟,再想想法子多收一些文物出来,温默说得也有道理,这两个月确实最为关键。
眼下,要让自己上桌,上这些白人的藏品餐桌,在他们掠夺过来的饕餮大宴里分得一杯羹,才是后续一切的根本。
“时间差不多了,章先生,得去大英博物馆了。”李催促道。
本早上出发的,如今已经下午了。
“我去忙。”章片裘站了起来。
“你小心。”温默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又觉得这个动作实在是过于软弱,忙松开,定了定神:“我在这很好,你安心去忙你的,这几天我把我掌握的大英博物馆的所有资料,都整理好给你。”
章片裘笑了笑,俯身。
她忙躲了躲。
李和二狗背过身去。
真是缠绵,说好的要办大事,教父唐又磨磨蹭蹭了五六分钟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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