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按刀走在废墟之中,行至营栅木寨。
栅栏中,数千的汉人,眼眸中透露着恐惧,蜷缩在角落,似乎对血腥味极为畏惧。
空地上,还有被啃食,露出白骨的尸骸。
“这是?”
马腾眼眸中恨意直冲云霄。
“惊奇吗?”
宁毅将手中的马奶酒递给马腾,嘶哑道:“寿成将军,你祖上是扶风人,后迁凉州,娶了羌女为妻,没见过这种事情吧。”
马腾咬牙切齿道:“为何不放他们出来?”
“猎营啊。”
“东胡人的习惯,视汉人为猎物。”
“从匈奴至鲜卑,一直都是如此,他们用汉人来充当猎物,为族中幼儿磨砺箭术,有时候在边关抄掠,以狩猎汉人,来争夺汉女的归属。”
“鲜卑无德,在猎营之中,大汉男儿为猎物。”
“女人就是战利品,父死子继,籍此行繁衍壮大部落之事。”
“故而,并州,幽州的百姓与鲜卑有血仇,有人断了脊梁,主动臣服鲜卑,为他们带去文化,带去行军之道,可笑至极。”
宁毅靠着栅栏,朝着远处招了招手,嘶哑道:“魏续,传令各校,从俘虏中找出为鲜卑陷阵的汉人,全部斩于鲜卑祖庭,然后再放这些人出来。”
“诺。”
魏续红着眼眸拱手道。
“蛮夷无德。”
远处,雷定唾弃一声。
抽出腰间的定业刀,狠狠砍下一个鲜卑极贵者的头颅。
这些人,竟然敢将大汉子民视为猎物,战利品,当真以为他这个天子亲封的率众中郎将是吃干饭的?
宁毅,马腾,雷定在大鲜卑山休整数日,便领军朝乌桓王庭赶赴。
直至此刻,轲比能等人方才明白。
大汉这一次,真的兑现汉天子的檄文。
犁庭扫穴,吊民伐罪,且并不只是针对鲜卑,还有乌桓。
从而,心中不得不为亡族之祸而悲鸣,尤其是对苴罗侯,还有迁往乌桓的族人充满忧虑。
鲜卑祖庭一战。
终是有人逃窜了出去。
大汉王师之名,朝着极北之地传颂。
不少部落北迁,亦有部落驱赶牛羊,马匹,赶赴洛阳,行朝贡,求内附。
与此同时。
洛阳,大业宫镇国府所在。
镇戍司之内,刘牧翻看着四司,兵部呈递的改制公文。
总结就是四个字,减制扩军,减少统筹兵事的繁琐,并在府军中增设隶属镇国府的下属机构,来加速军务处理,以及紧急军情的应对。
“陛下。”
戏志才忐忑道:“臣等愚见,不知可行否?”
“可以啊。”
“朕没有说不可以。”
刘牧合上章程,沉声道:“文和,代朕拟镇戍令,幽,并,凉边军,全部并入西府军,北府军之中,并责令各府扩军,每一个军团增至一万人,水师每营连带船夫增为一万五千军!”
“诺。”
贾诩连忙研墨准备拟令。
刘牧再度道:“程昱从兵部调出,改迁镇戍司丞,协助朕处理镇戍将调动之事,并免去沮授东阁祭酒之职,从今往后兵部于镇国府,只有军务交接,不可干涉镇国府兵事,凡逾制者,斩,此为国制,后代天子不可更改!”
“臣遵诏。”
沮授,程昱起身恭拜。
改制,意味着大汉兵势更盛。
故而,沮授不能兼参谋之事,而程昱则是要从兵部调出。
不过,以程昱协管镇戍将调动,几乎所有人都可以预见,未来镇戍司内的所有将领,会变成何等凶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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