艨艟横江。
相隔五百步,超出投石车的射程。
这一幕,令驻守水寨的朱治,孙贲不解,扬州军卒为俱是疑惑。
声势浩大的横舟于水上。
难道,大汉王师和中府军就是为了炫耀他们的新战舰?
相隔之远。
曹操立于春风中。
抽出腰间定业刀,朝着前方挥下。
下一刻,艨艟舰船上的旗令官,齐齐挥舞旗帜向前,犹如天之律令,可使江河倾覆。
各处舰船之上。
中府军卒点燃浸满猛火油的枪矛,斩断牵绊弓弦的粗麻。
嗡的一声,烈火横江,百余带火的箭矛,带着数百箭矢,撕裂长空,似火蛇捣海,带着炽热气息横空而去。
扬州军营寨。
所有人浑身震颤,望向射杀而来的火矛箭羽。
轰,轰,轰。
炽热火矛带着焚烧叛逆之势落入水寨。
有箭羽击碎投石车上的猛火油罐,被火星引燃大火,吞没驻守投石车的扬州军卒,逐渐蔓延向四方。
一轮,两轮,三轮,一次又一次张弦的八牛弩化为攻杀利器,使架设于水中的船坞营寨燃烧成一片。
扬州军卒根本来不及灭火,便见到中府军的舰船朝着他们推进。
一百五十步之后,漫天的箭羽,伴随着时不时破空而来火矛落下,带走他们的性命。
“投石。”
“投石反击。”
朱治望着靠近的艨艟,向混乱的扬州军卒下令。
“嗖。”
骤然,炸耳的撕风声响起。
带着火光的箭矛刺穿木制壁垒,将旁边的孙贲钉死在通道对面的木壁上。
“救,救我。”
孙贲眼中满是痛楚。
无力的攥着火矛,想要将其抽下来。
最终,绝望而又惊恐的抬头看向半空,铺天盖地的箭矢坠落下来。
“退。”
“全部撤离水寨。”
朱治顾不及孙贲,连滚带爬的躲避箭羽,依靠壁垒朝着营帐所在溃逃。
中府军的军械太过可怕。
相隔数百步都可以摧垮水寨船坞,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对抗,只能撤回陆地营垒进行半渡而击。
“轰隆。”
巨大的响声,伴随朱治上岸时传来。
惊恐回望,偌大的水寨彻底被焚毁摧垮。
中府军的艨艟已经撞破废墟,带着火光,以及一往无前之势,朝着陆地渡口冲击而来。
并且,舰船行驶之际。
八牛弩,弓弩之矢不断朝着四处供给。
而舰船左右竖起盾甲,防备扬州军卒的反击。
“铿。”
骤然,裂空声传来。
一根箭矛撕裂烟云,划过朱治右侧面颊,带走一片血肉。
吭哧一声,贯穿不远处的军卒,并钉入战马的体内。
“曹孟德。”
朱治忍痛惊怒大吼。
可惜,被中府军舰船上擂动的鼓声压下。
浩瀚战鼓声奏响,荡开焚烧的烟云,发动登陆杀敌的军令。
在箭羽之下,忠义之师尽皆着甲提刀,踩着淮水登上九江的土地。
大军登陆。
曹操,关羽,张飞当先。
定业刀的寒芒,第一次闪耀九江。
“好男儿当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