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掌心紧握,抬起手臂拦住她的去路:“那你说,我怎么样,你才能过去?”
安澜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那就等程少把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都受一遍的时候,再跟我谈过去这件事情。”
程峰定定的看着她。
安澜无名之火在心头升的旺盛,胸口几番起伏,厉声质问于他:“你程峰高高在上,你的一句对不住,就理所应当的消弭一切?!”
“因为你出身高贵,你低头,我就应该像条狗一向跑过去衔住你施舍丢过来的骨头?我不乖乖的冲你叫两声,都是我不识抬举,你就是这样的想的,对吗?”
“就因为我低贱,我没有你有钱,没有你的地位,我就活该在你厌烦的时候受尽一切苦楚,在你回头招招手的时候,我就要义无反顾的扑到你怀里,跟你上演你剧本的深情戏码?”
“我不演,也不想配合,你真的有听进去我说过的一句话,一个字吗?”
“你只自以为是的,放任自己的意愿行事,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啊?说白了,不就是一个你想要继续玩弄的玩具吗?”
极致的自我贬低,刀尖刺的是自己,刀锋伤的是试图用手握刀挽回一切的那人。
情绪宣泄出来的那瞬,是遍布全身的懊悔。
她不应该跟他说那么多无意义的废话。
压在心口太久的言语全然吐露出来的那一瞬,不是巨石落地的轻松,而是透着茫然的懊悔。
安澜这一路走来,太懂得这世界上不存在任何的感同身受,你歇斯底里喊出的痛苦,在旁人耳中充其量只是聒噪的矫情。
她不该说的。
安澜垂眸离开。
程峰头颅低下:“我是真的想要弥补你。”
安澜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她没有任何的停留:“不重要了。”
他的存在,天然就会触动她所有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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