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参道，好羡慕啊。”陈珂笑道。
“我最喜欢庄静老师。”顾然秒答。
众人听她接着往下说——
苏晴不禁想象顾然来海城大学的情况。
如果用吃的来比喻，顾然是为了吃饱，而她则是馋。
“什么？”唐灵不解。
吃过饭便是午休。
如果是讨好岳母的‘喜欢’，那天底下一大半的女人应该都还能忍受，因为本质上是对自己的喜欢。
“所以你真的喜欢丝袜？”苏晴问顾然。
如果这也算一种催眠，催眠的效果能让资助者坦然面对人生的一切，无论做了什么，都可以说“不算真正的坏人”。
以顾然与庄静的关系，只要他进海城大学，一定会和她们产生联系，甚至像现在一样，直接住进{天海庄园-憧憬别墅}。
顾然看向引用经典的何倾颜。
两人也早已经养成午睡的习惯，在浴室洗去上午出的汗，便进入梦乡。
“不过从那以后，表哥你好像也没有再打弹珠了？”
“等一位女同学跑过来，对主席台上的老师说，教室里有人打顾然，都流血了，操场上的老师们一窝蜂冲向教学楼时，大家才意识到不对。
“后来，我申请来了东京大学，表哥去了北城大学。”
经过一番解释，众人才终于知道为什么唐灵会在这里了。
何倾颜无所谓。
唐灵继续道：
“因为打弹珠厉害，穿得又好，隔三差五还前呼后拥地请客，表哥就被高年级的人盯上了。
“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是决心，决心才是最重要的。”顾然俨然一位为神坚守童贞的传教士。
“我真的好久没吃了！”唐灵也不客气。
“东京怎么样？”顾然问唐灵。
“有没有顾然的黑历史？”何倾颜忽然问唐灵，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
“当时和庄静老师一起来参观我们学校的人里，有人回去后资助我们学习用品，其中就有蜡笔，表哥，你还记得吗？”
“我印象最深刻的只有两件事，都是小时候。
如果说，何倾颜说丝袜是打趣，陈珂说丝袜是打听，那么，苏晴说丝袜，便是敲打。
虽然外出旅游，来到异国他乡，苏晴依然坚持让谢惜雅、格格保持{静海}的作息时间。
“你大胆说，在这里他没有人权。”苏晴说。
可没有人反驳，谁都知道顾然说的是真的，从他去庄静母校读大学就知道。
“好厉害。”陈珂佩服道，“学习上能进东京大学，才艺又能进入全国大赛！”
“吹奏部，不过我这样没基础的完全是啦啦队，凑人数，真正能上场的，都是那些从初中就开始练习的人，甚至还有全国大赛的冠军！”
“主要是辣条、冰水、泡泡糖之类的小零食！”唐灵也露出微笑，“不过表哥不是一个人吃，经常买他弹珠的人，也就是俗称的大客户，他会请他们吃，我有时候也能分到一点。”
“你是什么话题都能扯回丝袜上来！”顾然无奈。
“小学孩子多，但老师很少，所以好几个村的孩子都在一个学校学习，表哥他们的村距离最远，每次都要走好久呢；
“第二件事呢？”何倾颜问。
“加入的什么社团？”顾然问。
“有些男生甚至能用画笔，让女孩亲他一下。”
众人静静听着。
“那时候我虽然不知道‘共赢’这个概念，但已经领悟到了。”顾然说。
顾然他们在客厅聊天，彼此说了上午的经历。
众人也都露出笑容。
“你还打架啊？”何倾颜笑道。
“重点是，我被邀请担任模特。”顾然提醒她。
“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顾然一副空巢老人说自己不寂寞的倔强，默默吃着饭。
“那时应该是小学三年级，我们小学很乱，霸凌、打架是常有的事，其实主要是抢吃的，因为大家都吃不饱。
何倾颜放下左手上的碗，掩着嘴，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偷偷对顾然说：“我是不是应该站在你这一边？”
“穷乡僻壤，还在乎动物，人都吃不饱。”顾然也笑起来。
“三百来块吧。”
苏晴等人望着这位陌生人。
“嗯！”唐灵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候，“学校开运动会，哪些喜欢打架的会躲在学校角落，等大家都出去后，偷偷去教室里偷东西，只拿吃的，或者几毛钱，没了老师也不管。
“你是女孩子，不了解，除了弹珠，我还打游戏王卡牌、神奇宝贝卡片、小浣熊水浒传、还有用书叠的那种‘面包’，此外还帮人做弹弓，教人打鸟。”
“翻译软件是工具，真正会说才属于自己！”顾然就像一个认为机器没有灵魂、手工才是艺术的裁缝工人。
顾然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而可以使用‘所以’这个词。
苏晴、陈珂也不解，顾然的表妹怎么会在东京？难道是富亲戚？
“别误会，”顾然解释，“虽然她喊我表哥，但其实我们两家隔了很远，从小到大我，除了学校，我只见过她两次。”
“我以前不说，是没人说，也不想让人觉得，我好像在阿谀奉承，我对庄静老师可不是这种低级情绪，真正的信仰是放在心里的。”
“你最喜欢的是什么？”何倾颜问。
“先坐下来吧。”庄静笑道。
至于顾然到底是喜欢庄静，还是用‘喜欢’讨好岳母，就不得而知了。
“比某人好用多了。”苏晴也说。
“第二件事，其实和弹珠有关。”唐灵道。
不，应该是拷打。
“顾然做这种事了？”严寒香打趣着问。
作为顾然喜欢的对象——想接吻的喜欢，总是听他说最喜欢另一個人，心里当然是排斥的。
“是自保！”顾然必须说清楚。
“他用弹珠换笔、练习本、橡皮，甚至直接卖钱，小卖部一毛钱一粒，他卖一毛钱两粒，买五毛还多送两粒品相差一点的弹珠，靠这个挣了对于我们来说相当多的钱。”
那时候顾然还没有做清醒梦，两人的通信并不频繁，顾然也只当庄静是善良美丽的阿姨。
她也是庄静当初资助的学生之一，目前是东大的学生，学费、生活费都是庄静出的。
“过了一周，这件事才算结束，似乎是不了了之了？”
“吃香喝辣。”苏晴笑了。
“在日本这个苦寒之地，肯定好久没吃西瓜了吧，给。”顾然将西瓜推至她跟前。
苏晴、陈珂本想嘲讽他转移话题的生硬，可听他说了那么几句想法，便忍不住认真倾听，随后也参与探讨。
苏晴当年看见的顾然，聪明而腼腆，被她和庄静注视，脸都全部红了，还帮着家里放牛，没想到他竟然做这些事情！
“从那以后，表哥就开始锻炼身体，后来就爆发了震惊全校的运动会霸凌事件！”
“我有趣事？”
“正因为这么珍贵，大家都舍不得用，所以蜡笔成了硬通货，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内部的货币。
苏晴打量顾然，彷佛还能从他身上找到被打的伤口。
众人下意识起身，数秒后，挎着包、穿淡紫近白色长裙的庄静走进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位日系简约风格打扮的女子，看起来和顾然他们同样的年纪。
“没有没有，只能算趣事！”唐灵也笑起来，“可以说吗？”
“我当时做小主持人，负责报幕，也在主席台上，听见表哥流血，也跟着跑过去。
“表哥你的物质财富肯定也不少！”唐灵也调侃。
我之所以频繁请客，不仅是为了细水长流，也是为了抵消上下学一个人走夜路的恐惧。
那条路真黑啊，是静姨，是她照亮了那条路。
但我这辈子，能走出那条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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