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无奈。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导师要在一次训练中拼到这种程度，就像完全失了智一样。
但他还是选择了顺从，走到操作台前飞快地敲入一行指令。
顿时，整个一楼大厅的温度再次陡然一升，芯片发出阵阵刺耳的啸叫声，令在场的众人捂住耳朵。
水冷系统中的半数液体直接蒸发，就连管道都因为急剧膨胀的气体而被撑得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屏幕上的训练进度也随着运算速度的提升，前进得更快了。
60%...
70%...
80%...
仅一个小时，就训练了整整25%的数据！
“为什么...咳咳...为什么还不下降！”，米切尔吼的嗓子都哑了，一边念叨着一边剧烈地咳嗽。
嘭！终于，第一块芯片承受不住高温，瞬间短路，爆起一团火花，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底座。
楼下的研究员们都被吓得一跳，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米切尔。
“不许停！给我继续！”，米切尔面色阴沉。
整个芯片的训练过程早已做过分布式多活的方案，因此一块芯片的崩溃还影响不到全局。
只是其他的芯片负荷变得更大了。
嘭！嘭！嘭！越来越多的芯片因承受不住高温而爆炸，但训练进度也越来越接近圆满。
90%...
95%...
99%。
想象中的智能涌现并没有出现，当米切尔回过神来的时候，训练已经停止了。
并非是因为训练结束，而是现场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芯片了。
整个数据中心的灯全部因电力不足而熄灭，地上时不时闪现出三两个火花，发出噼啪的声响。
一万块芯片，十数亿资金就这样烧个精光。
世界安静了，米切尔露出悲悯的神色，瘫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要完蛋了，贝内特是饶不了他的。
...
华国，京城大学。
礼堂里，高泽身穿高领衬衣，梳着利落的发型，正在对着台下众多研究员们演讲着。
“如今我们对科学的发展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
“第一种，是认为科学的未来是指数爆炸式发展的，就像人类从原始时代到农耕时代用了近一万年，从农耕时代到蒸汽时代只用了大约4000年，而从蒸汽到信息时代却仅仅只用了200年。”
“而第二种看法，则认为科学的未来是收敛的。这看法同样不是无的放矢，我们的数学教材还在沿用着百年前的内容，物理学也几乎百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了。”
他看着台下众人不解的目光，微微一笑：“也许你们不理解这看法的意义，但是，如果你选择相信后者，那么最好的研究方式就是不断跟随别人的研究，再进行从1到10的推进，因为别人的创新总是能很快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