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惊讶于何紫彤的效率竟如此之高，他接过文件夹，拿出一沓文件，里面夹着一些表格和照片。
“这么多？你这调查速度简直堪比私家侦探了！”，江铭震惊。
“没，我一去他们公司的时候，那个老板的助理就把这些资料发给我了。只有照片是我在车间外面拍的。”，何紫彤坦然道：“我连他们老板的面都没见到。”
江铭愕然，原来投资公司的风险评估师这么没牌面的么...
他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大都是一些财务信息，半天也找不出其中的端倪。
“所以你觉得这些材料里有异常？”，他终于放弃了自己从中找问题，转而看向了何紫彤。
何紫彤得意一笑：“不是有异常，而是太正常了。”
她挤到江铭同一侧的沙发上，手臂横在他身前，在桌上的资料中翻找。
江铭只觉甜腻的香水气息夹杂着少女的汗水味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分辨，只听何紫莹一声“找到了”，从资料中抽出两页纸。
她指着第一页中的数据，轻声解说道：“左边的一列是采购行为，中间的一列是公司现金流，而最右侧则是销售数据。从这些数据里你看出什么了？”
江铭再次仔细地把整页数据过了一遍，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没在这里面看出问题来。”
“问题就在于它太正常了！公司成立这么长的时间，几乎每个月都有一笔采购支出，销售数据也很稳定，甚至是现金流竟然都能维持的这么稳定。”，何紫彤眉头微皱，一脸疑惑。
“也许是因为他们销售过于供不应求了，产品不愁卖，所以可以边买边产边销售？”，江铭斟酌地开口道。
何紫莹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调出一张图表：“你看，这是我们公司投资研究岗的同事做的今年上半年全球芯片售价走势图。”
“各大芯片公司的市场定价都是比较稳定的，瀚新的售价也只是比其他公司定价稍高一些，但由于是国产的原因，仍然有很多人愿意支持购买的。”
江铭点了点头。
“但这是原材料硅片的价格走势，今年上半年硅片的价格持续上涨，几乎翻了三倍！”，何紫莹又调出另一张图片：“其他公司能做到芯片不涨价是因为他们习惯了囤货和预售制度。或者是压缩了自己的现金流以稳定市场份额。”
“而瀚新竟然采购稳定、生产稳定、销售也稳定...”，何紫彤也陷入了思索：“我倒不是说他们就一定是造假，我上午在无尘车间外也看到了他们的生产流水线一直在运行着，也有工人进出。”
“或许是他们和供应商签署了定价合同之类的？”，她轻声自语，转而看向江铭认真道：“如果你真要找他们买芯片，一定要小心一点，我总觉得他们这个公司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感觉。虽然说不出什么道理，你就权当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好的，我会注意的。”，江铭郑重道。
他心里已经相信了几分何紫莹的话，毕竟是专业的风险评估师，所提到的疑点他肯定要重视起来。
不过，瀚新给出的市面五成的价格的确极具诱惑力，一下子就把订单价格砍下去五亿。
他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
想到这里，江铭掏出电脑起草了一封邮件回复给了陈瀚，表明想要明天亲自去瀚新科技登门拜访，商谈芯片采购事宜。
他的系统仓库里还存着个心理学测算录音笔，正好适合这种场合。
不论是到时候证实这个陈瀚老板有问题，还是的确没有问题，都会是很重要的一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