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件下人服，十个铜板。吴掌柜喜笑颜开的靠了过来。
只见他态度十分热情道：“客官，手头紧吧？我这里有些更便宜的黄豆，你要不要瞧瞧？”
“拿出来看看。”莫阳心中一动。
吴掌柜很快拿出一些黄豆，都被水泡得微微膨胀。
他笑呵呵地说道：“这些都是好豆子，这两天不小心进了水，你要的话，卖你便宜点，两铜板一斗！”
“你放心，这些豆子绝对很好！质量保证，物美价廉！”
吴掌柜努力说着这些泡水豆的好。
这是没办法的事。
要是再过个两夜，这泡水豆绝对发霉！
莫阳见状，心中暗笑，这些豆子正合他意——他本就是打算回去泡豆子的，这下省了自己泡的工夫！
不过，莫阳脸色一冷，说道：“掌柜，你当我傻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掌柜一愣，装作不解。
莫阳冷笑：“黄豆吸水之后，原本一斗能变两斗重！你这两个铜板，那我还不如去别家买上好的黄豆，当我不会算账？”
吴掌柜不由得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人年纪轻轻，竟然这么不好糊弄。
“是我的错！”吴掌柜故作恍然大悟，“客官提醒的是，既然如此，一斗一个铜板，如何？”
“不。”莫阳摇头道，“如今已经入夏，泡水的黄豆根本不经放，只怕过一两夜就全烂了，到时候别说一个铜板了，就是送人都没人要。”
吴掌柜冷哼道：“你这还真会挑刺！一块铜板一斗都觉得贵？你到底想要什么价？”
“两斗一铜板！”莫阳淡然道。
听到这个价格，吴掌柜咬紧牙关，权衡许久。
“你要多少？如果只是几斗，那这个价格我怎么样也卖不了！”
莫阳淡淡道：“你有多少黄豆，我全买了！”
吴掌柜讶然地看着他：“客官！我这手上可是有三车黄豆，一车三百斤！你吃得下？”
莫阳淡淡一笑：“不就是三车吗？”
说着，他把八十个铜板“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
吴掌柜不禁一愣。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出手这般大方！
不过他弄不明白，对方要泡水豆子究竟是要干什么？
如果只是一点，那可能是自己吃的。
但这可是三车啊！
谁家吃这么多黄豆，不得拉死在茅房？
难不成是哪个员外老爷的下人，买回去给牲畜吃的？
莫阳接着道：“这里是八十文订金！你把黄豆送到我老宅，尾款明日给你！”
吴掌柜略有犹豫，皱眉道：“客官，咱们可是小本生意……”
莫阳打断道：“放心吧老板！我能买你三车泡水黄豆，还会骗你？更何况，等会儿你送我家去，自然就知道我住哪，还怕我赖账不成？”
“就算我能逃，偌大的宅院不会长脚，逃不掉吧？”
“东家你尽管放心，我这人一言九鼎，说明日给你清账，那就是准时结清！”
“这……”吴掌柜仍有些迟疑。
莫阳笑道：“老板不愿意就算了，这泡水豆我不买了，我去别家看看。”
说着，莫阳就要拿起钱走人。
他故意走得很慢，因为他相信，对方肯定会选择赌一赌！
心理学中的边际收益效应，就是如此。
“等等！”
果然！
只见吴掌柜迟疑了一下，随后咬咬牙道：“好！地址给我！”
一边是泡水豆烂掉卖不出去，一边是现在拿八十文订金。
而且明日还能结算尾款。
他打算赌一次！
于是，吴掌柜亲自安排车马，将这三车泡水黄豆装上。
然后他自己驾车，由莫阳带路，前往瞿家旧宅。
他之所以自己来，就是为了亲眼瞧瞧，一下吃进三车黄豆的人到底住的是何种宅院？
如果为寻常小户，他立刻带着黄豆掉头。
要是气派的大院，他才可放宽心。
不一会儿，运送黄豆的马车便抵达瞿家老宅前。
“就是这儿。”
莫阳指了指前方那破旧的大门说道。
“这里？”
吴掌柜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院子倒是宽敞，可大门和围墙也实在太烂了！
吴掌柜迟疑在了原地。
他在思量，是不是该带着黄豆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