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林尧松开手掌。
赵继业,失去了脑袋的尸体,坠落在地。
他低下头,冷冷的看着那副无头的尸体,渐渐僵硬。
而与此同时。
鎏金大门外,那些围观的群众,一个个神色复杂。
“极道集团的董事长,就这么死了?他最后,吟唱的那段诗句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赵董……真的死了?那极道集团以后怎么办?这偌大的产业,由谁继承啊?”
“这还用问,这极道集团,日后,必然是落在魔君手里。”
“他……真就这么死了?那我罐子里的女儿可怎么办?她还能恢复如初吗?
“死了干净!到底哪些蠢货,在同情这个畜生,我爹因为“修仙贷”阳寿都被他们抽得干干净净。”
“说到底,最可恨的还是星盟。”
“星盟虽然可恨,但是赵继业,也绝不是什么白莲花,你们真信他说的那些……就算这些年,极道公司挣的钱,大部分上缴给了星盟,但被赵继业揣进自己裤兜的也绝对不少。”
“魔君接下来会如何行动,他会不会对星盟动手?”
“不好说……魔君的行动不好预测,他要是突然疯癫,把我们都给宰了也说不定!所以……大家都跪好,都好好跪在地上。希望魔君可以慈悲……”
“你期望魔君慈悲?你怎么不祈祷你明天就成为真仙!”
……
而另一边。
窗外的各大记者一个个也都目瞪口呆。
他们挂在直升机旁边。
一个比一个面容复杂!
《修真观察》主编攥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
快!头版换成《极道崩塌后的天雄星格局预测》!分三部分——其一分析星盟势力真空,其二追踪魔君动向,其三.……
他猛地抬头
派无人机去拍灵根黑市!现在价格绝对疯涨!
《渡劫财经》记者正一边往额头抹壮神散,一边扭头看着身后的人。
快点写一篇文章,标题就叫《功德币体系崩溃,灵石或将重归硬通货》!!天雄星的未来,真的要变天了。
直升机上,一个电台新人,哆嗦着调焦:主任...咱们还追查戏班师兄的转世吗?
老记者抬脚踹了那名电台新人一脚。
追个屁!
赵继业最后喊的那些,你没听到?现在的直播间观众,谁还在意这个,大家都想知道,星盟内部的贪腐证据,去,去大厦里,去找财务部的加密硬盘!”
……
而与此同时。
各大媒体的直播间内,弹幕彻底炸裂。
刚在网上,搜索到了《万业日事》……虽然不知道网上那版是真的假的,但已经有黑市的商家在卖了,我一定要去抢一般……魔君真是文采斐然!”
所以...我们现在该哭还是该放鞭炮?
谁距离极道大厦近,能不能帮我要一下极道万业魔君的亲笔签名,给我邮寄过来,顺便再给我塞三千块钱,我是大学生。”
“不要碧莲,极道大厦内的那些百姓,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你竟然还妄想要极道万业魔君的签名照……”
“魔君,会去找星盟算账吗?”
“不好说啊!魔君性格乖张,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快看,魔君抬手了,他难道真的要把极道大厦里的人都杀了?”
……
而就在这时。
林尧抬起手来。
向着下方的青铜棺墩,虚空一握。
那枚硕大的青铜棺墩,忽然颤抖。
与此同时,青铜棺墩里,忽然飞出来九条漆黑的苍龙。
每一条苍龙的身上,都绑着一条锁链。锁链和青铜棺墩相连。
那些苍龙拉动着青铜棺墩飞起。
伴随着龙吟声。
九条苍龙连带着青铜棺墩,同时缩小。
最后九龙拉棺,化作了一枚挂坠,落在了“魔君”的手里。
而与此同时。
魔君的身上,散出黑气。
他的身体也重新化作了白衣少年郎。
与此同时,一道穿着校服的少女,身躯,也落在了地上,正是赵霜吟。
白衣少年,眼中闪烁幽芒。
“拿会了“极道万业魔君”的账号拥有权,终于不用一直藏在那丫头的身体里了,真他娘的是憋死我了,戒指里的老爷爷,这活儿真不好干啊!下次再也不干了。”
随后,林尧又抬头望向天阙。
“登录魔君账号的第一时间,便以“一叶障目”封了天眼,同时,还开了“混魔障”和“锁魂蛊”!”
“把我的虚影,投递到了别的星系!”
“这贼老天,暂时被骗走了。”
“但“天”能洞彻因果。”
“想彻底骗过他,没那么容易。保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把“眼”重新移过来。”
“想要彻底断绝“天”的监视,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我这个本身,尽早修炼融合“万法万业”,修炼之事,必须提上日程,而在这期间,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护法!”
“这个人的境界,越高越好,十二境,不够,最好十三境……”
“而且还不能是一般的十三境。”
林尧的眼中闪烁幽芒。
“我还是得找我的大弟子。”
“整个帝南星海,资料库最全的地方……”
林尧忽然低头。
他的目光落在赵继业的尸身上。
“这也是因果吧。”
“你叫我,别放过“星盟”;帝南星海,资料最全的地方,应该也是“星盟”!”
而就在林尧低声喃喃的时候。
他忽然发现。
赵继业的胸口。
有一缕魂魄飘荡。
那缕魂魄,是赵继业,一直封锁在胸口的,他的师兄的残魂。
此刻,随着赵继业身亡。
那缕残魂,也要渐渐消散。
林尧眯缝起双眼。
他抬手,向着那缕残魂一抓。
那缕残魂,瞬间落在林尧手上。
残魂,并未挣扎。
而是在林尧的手中,轻微摇晃。
林尧挑了挑眉,微微用力一捏。
一缕缕记忆碎片。
忽然落在林尧的掌心里,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林尧看到了一幕幕记忆碎片……
腊月里的雪粒子扑在戏台斑驳的朱漆上,赵继业跪在后台青砖地,膝盖渗出的血把月白褶子染成红梅。
班主捏着黄铜烟杆戳他锁骨:小业子,李参领要的是《思凡》,你偏唱错半阙《牡丹》……”
“是我教的。
帘外飘来一声清音。一个俊朗青年的男子,披着半旧狐裘倚在门框,指尖还沾着勾脸的金粉,
昨夜教他《游园》,倒把魂儿游丢了。
班主讪笑退去,赵继业盯着那个俊朗青年,那是他的师兄,叫楚云澜,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戏班子里的头牌。
整个戏班子,赵继业,最崇拜,也最羡慕的就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