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看着李恩碧蓝色的眼眸，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氤氲的热气让彼此的视线变得朦胧，暧昧的氛围充斥着整个空旷的浴室。
墙壁上雕刻的天使雕塑正在不断往池中吐出水柱，潺潺的流水声如同背景音乐。
“你最好不要主动参与，凯瑟琳撕毁婚约的事，我会帮你暂时封锁消息。”
玛丽缓缓说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借口攻打蓝月领。”
李恩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不，我们有充足的理由。”
玛丽嘴角上扬，“洛尔的死就是最好的理由。”
李恩微微愣了愣。
绕来绕去，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
玛丽早就知道是自己救了洛尔·杰克森，而现在，她要自己亲手杀死洛尔·杰克森，让她的计划回归原位。凯瑟琳会变成杀死洛尔·杰克森的凶手，玛丽为了讨伐杀死自己第三任丈夫的真凶凯瑟琳，发动名为复仇的战争，她顺利恢复单身，并一举夺下蓝月领，以遗孀的身份接纳这份财产，或者扶持一位“杰克森”作为领主，绕开帝国那些老牌贵族大臣的决议。
这就是玛丽的计策。
李恩发现玛丽是一个聪明的棋手，她在一步一步诱导自己与凯瑟琳决裂。
第一步，她让南茜·斯图亚特接触他，用美色迷惑他，成为他的情妇，让他与凯瑟琳产生感情裂痕。
第二步，她顺水推舟，在所有外务大臣都反对的情况下认可李恩继承文件的合法性，并让出了一半尤索法给李恩，用利益诱惑李恩。
但这还远远不够，因为一个凯瑟琳就能让李恩跻身帝国新贵，杰克森家族虽然遭遇巨变，但底蕴犹在。李恩娶了凯瑟琳，不仅能得到莫利亚大公的认可，还能得到其他信条家族递来的橄榄枝。
所以，她还需要继续下第三步棋。
第三步，让李恩成为自己的丈夫或者情夫，背后拥有南方霸主支持，会让李恩获得更多权势地位，这相当于得到了半个弗兰克家族的支持，而弗兰克家族不仅仅是信条家族，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室，这个帝国站在权利巅峰的实权者。
这样，李恩既不会因为失去凯瑟琳而觉得损失了什么，还能和玛丽保持亲密无间地合作，彻底站在同一阵线上。
玛丽在传递一个信息，凯瑟琳能给他的，她也能给，并且还能更多。
与一位刚刚接触政治的无知少女相比，显然是南方霸主玛丽更适合做合作伙伴。
这一套连招打下来，任何人都会头晕目眩，甘愿臣服。
但李恩看得无比透彻，玛丽越是这样做，就越是证明她在忌惮凯瑟琳。
这个一开始对她来说默默无闻的小角色，现在已经成长到令她刮目相看的地步。
凯瑟琳能够躲过红痒瘟疫，能够让疾病魔女继续为她效力，能够说服李恩接受她并成为她的助力，以及能够解决洛尔的危机，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赢得蓝月领所有贵族的认可，这份力量不容小觑。
谁也不知道放任她继续成长，会不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威胁。
玛丽不喜欢赌，她喜欢稳中求胜，将对手扼杀在摇篮之中。
蓝月领是她的必争之地，她需要得到它，她和凯瑟琳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要凯瑟琳与蓝月领一起覆灭。
从此以后，新的蓝月领只会成为南方霸主的一块属地。
蓝月矿会为她带来无尽的经济效益与战争支援。
至于与蓝月领接壤的绿荫领，只需要李恩主动向自己称臣，这块土地就可以不战而胜。
当然，如果到时候李恩不愿意，玛丽也不介意采取其他方式，威逼利诱。
玛丽发现李恩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她给了身边的女仆们一个眼神。
她们将李恩请入了浴池，贴身服务。
李恩瞬间感觉进入了盘丝洞。
但她们的手艺都惊人地好，就像是经过了专业培训，堪比顶级会所的嫩模。
“李恩大人，你觉得如何？”
玛丽右手托起一杯红酒，饶有兴趣地看着女仆们在温泉中侍奉李恩。
“虽然我能救洛尔·杰克森，但不代表我能再次杀死他，实际上他不是被我拯救的，我只是提供了一种特殊的方式。”
李恩稳住情绪说道，“修建黄金女神的教堂，信奉黄金女神，才是洛尔·杰克森得救的真正原因。”
“那就摧毁蓝月领建造的所有黄金教堂，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只需要和教廷的人沟通，将其打为异端组织。”
玛丽缓缓说道。
李恩咽了口唾沫，这个女人是真狠啊。
“如果是这样，您也没办法在尤索法和玫瑰领修建黄金教堂了，无法得到她的幸运和财富庇佑，不是吗？”
李恩知道玛丽已经命人在尤索法开始找寻适合的地方修建黄金教堂了。
“况且，这样做您可能还会得罪一位天使。”
玛丽单手托腮，看着李恩，
“你觉得应该如何做？”
李恩挥了挥手，将贴在身上的女仆们打发走，“让南茜来吧。”
女仆们看向玛丽，玛丽微微颔首，她们离开浴池，穿上衣服，碎步离开。
李恩虽然渣了点，但他还是有基本的底线的，不会对这些唯命是从的女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们在玛丽看来是工具，但在李恩看来，也是一个个鲜活的人。
通过她们的词条，也可以看出这是一群身世悲惨的姑娘。
不会被原始的欲望驱使，泯灭人性，这大概就是他和这个时代真正贵族的区别。
南茜很快就被侍女带了进来。
她褪去女仆服，走进了浴池。
李恩与玛丽都看得赏心悦目。
在玛丽看来，李恩就是嫌弃那些女仆不够漂亮，而南茜·斯图亚特确实美得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人。
她满足了男人们的一切幻想。
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
谈判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