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道理说这案件很清晰,待拿到王权的口供后,就可以移交上级审理了。
林叶两人都才五岁,也不会被关押太久。
可问题在于,王权被打得太凶了。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将他衣服一脱,才发现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皮,脸也被抽成猪头。不是说心疼这个人渣,而是他被打成这样,只能全身裹满白纱布,连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更不要说录口供了。
所以,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王权伤好一点,录完口供,这个案件才能了结。
春生紧紧抱着妮妮,感叹道,要好好谢谢林叶,要不是她,可能妮妮这辈子都要毁了。
招娣更是感动不已,恨不得现在能下床去看小十。
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另一边,金家。
家中已经持续几天的低气压了。
金老爹中风瘫痪在床,就算想说些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干瞪眼。
金老太像瘪了气的气球一般,整个人恹恹的,佝偻着身子只肯守在老头窗前,哪里都不肯动。
金大儿媳肩膀抬不动了,连带一只手动不了,至于怎么伤的,大家都闭口不谈。
金天赐阴沉沉躺在床上。
不洗澡不洗衣服,整间屋子臭哄要命。
金老大也冷着张脸。
这几天他上班,周围同事话里话外总阴阳怪气他,要么就是悄咪咪打量他。
那些目光和碎语如同针扎一般,将金老大的体面扎得粉碎。
他几乎落荒而逃。
他日子不好过,回家脾气也就冲,动则就骂,又骂儿子又骂媳妇儿。
家里鸡犬不宁。
金老太吓得缩在屋里发抖,眼泪哗啦啦地掉。她握着金老爹的手,一直唠叨着,老头子,快些好起来吧,我害怕。
金老爹大长着嘴,口水顺着脸颊淌下,眼角也眼泪汪汪。
金老大推开房门,见金天赐颓废模样就更来气,上前一脚踹过去,“你那狐朋狗友马上就要好转了,他要是供出你来,我看你怎么办!你等着吃枪子吧!”
金天赐被踹疼了,气得从床上翻起来,吼道,“你以为我不急吗!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还能让他闭嘴不成!”
金老大眼里露出一丝狠意,低声道,“那就让他开不了口指认你。”
“爹,你是说??”
两人对视半响,分别在对方眼里读懂了意思。
“那谁去?”金天赐问。
金老大心里却已有成算。
他们俩拐去了金老太房间。
几分钟后,在屋内坐着的金老太紧紧搂着老伴的手,边哭边摇头,“我不敢,我不去!这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去啊!”
金老大却劝道,“娘,这件事情很简单,就一下的功夫。难不成,你还想看你孙子坐牢,看你儿子丢了工作不成。”
金老太嚎哭着,她虽然泼辣,可这是真真实实的谋杀啊,农村妇女一辈子就为儿子为孙子,洗衣做饭擅长,真让她去杀人她怎么敢!
金天赐失去耐心了,他小眼睛一瞪,透着邪气,看着金老太,说道,“奶奶,我们可是你的亲生血脉啊!你非要这样见死不救不成?如果你不疼我们,那我们也不疼你们长辈了!”
他眼珠子一转,看向金老大。“爷的医药费是不是得花不少钱?”
金老太也看向大儿子。
半晌后,金老太默默低下了头,带着一丝悲凉出声,“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