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锤的师兄弟们闻讯都来了,他的老父亲一年前去世,母亲精神有些恍惚,大家暂时瞒着她,因此亲人这一方,除了王曼丽,再就是马一锤的姐姐姐夫。葬礼上,大家按顺序向遗体告别,王曼丽站不起来,姐姐姐夫在两边架着她,三个亲人泪眼朦胧,一声声地喊着马一锤,师兄弟们回想着他的音容笑貌,拍打着灵位的玻璃罩,试图唤醒他。
就在遗体告别临近结束时,大厅突然一阵骚动。
俞大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朝门口走去。当他站到台阶,眼睛顿时湿润了。
马一锤的师傅右臂戴着黑纱,在儿子的搀扶下,正朝告别厅走过来。隔着挺远,俞大猷看着他的手脚哆嗦着,完全在儿子的力量下迈步。
“孟师傅。”
俞大猷喃喃地叫了一声,小跑着下了台阶,迎他到告别大厅。
孟师傅甩开众人,隔着四周的鲜花,用力探出身子,颤颤巍巍喊了一声,“学勇啊。”止不住的老泪纵横,“师傅来送送你。”
这一声凄凉的呐喊,大厅响起一片啜泣声。
让孟师傅哭了一会儿,张总上前说道:“孟师傅,您节哀,您教导出学勇这样的徒弟,是您的荣幸,也是东方的荣幸。”
孟师傅不识张总,俞大猷给做了引荐,孟师傅扭身抓住张总的手,一个劲儿地点头,半晌才说出话来:“张总啊,我老了老了,没想到学勇走在我前面。”
张总热泪盈眶:“学勇同志是劳累过度。”
“张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学勇没了,你们可不要亏待他媳妇啊,以后她的日子难着呢。”
张总郑重地向孟师傅老爷子作出承诺:“孟师傅,这事集团都有考虑,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