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晨会形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会议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深灰色的卷帘阻挡了晨光，徒留白炽灯无精打采地发出冷光。
光照在一张张疲惫的脸上，愈发生冷，桌子上的水杯和笔筒，似乎都在围观这场无聊而沉闷的集会。
蒋丰的声音从麦克风中传出，仿佛一把钝刀，在切割这个空间的静谧。
他的报告冗长且乏味，数据和议程，如同干枯的藤蔓，缠绕住各位昏昏欲睡的参会人们的脑筋。
稍微有些精神的几位同事悄咪咪地刷起手机，屏幕的亮光在他们脸上投下一道道幽暗的阴影。
坐在最角落的袁景用手托着腮，眼神空洞，呆滞的目光凝在前方，身边的客服小姐姐们哈欠连篇，都在极力地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大家的肢体都在表达殷切的期待，希望这会议能赶紧结束。
只有李今挺直腰背，专心致志地用圆珠笔在记录总经理的重要讲话。
一束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溜进来，调皮地移动，掠过袁景的手掌，她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光的轨迹，默算它移动的速度。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议即将结束时，手心的光瞬间消失，会议室的目光齐刷刷向袁景袭来。
李今正冷冷地盯着她，压抑回袭，椅子腿发出沉重的吱呀声，仿佛在叹息着什么。
大家收回目光，低头沉默，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蒋丰收尾的几句总结，会议室又陷入了安静且紧张的气氛中，李今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让人不敢直视。
她开始点评在座各位的工作，话语不时夹杂着对下属的指责和嘲讽，她的食指指向谁，谁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脸色瞬间苍白。
李今的讥笑中带着不屑，把别人的努力变得一无是处，像是锋利的刀片在人心上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没有人为自己辩解，因为李今根本不会听，而且但凡有人插话，她也只会说得更刻薄，甚至上升到人身攻击，身材丰满点的只知道吃，颜值优越点的就是骚浪贱。
总而言之，这个组没有她，得灭。
每个人都在祈祷这场折磨能够早点结束。
当李今的食指落在袁景身上时，袁景不由得脸面发烫，她似乎很久没有这种经历了。
那感觉好像是要当众剥光她的衣服一样。
“知道你的问题在哪么？”李今看似无意，实际蓄谋已久，因为对袁景的点评是压轴。
袁景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一时无言以对，小心翼翼地看向李今，求生欲就要溢出来了。
“你被黑金VIP投诉了。”李今不耐烦地瞥了袁景一眼，似是屡次按捺住怒火，隐忍不发的模样。
客服被投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这个表演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过为了配合她的表演，袁景还是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似是能吞下一头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