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在夜空中炸裂,引发一阵骚乱,然而骚乱如昙花一现,很快又归于平静。
“珠儿!掉转马头,我要再给他们来一圈!”
“不行啊,再这样浪费石漆,还没见到先生,油箱就要见底了!”
噼里啪啦!
火石激烈碰撞,火星如烟花般四溅。
哧!哧!
几声尖锐的长鸣,几条火龙从马车两侧凶猛喷涌而出,由黑暗瞬间转为刺目的红,疯狂燃烧起来。
哧!
马车尾部喷出一股狂暴的尾焰。
四匹骏马受惊,如同脱缰的野马般狂奔起来,珠儿使出浑身解数,拼尽全力阻挡对方射来的如飞蝗般的弓箭,以保护这几匹骏马。
他们只能在这方圆不大的狭窄之地来回兜转。
他们不敢贸然不顾一切地硬冲,对方也忌惮那些炽热凶猛的火龙,不敢轻易靠近。
夜色渐浓,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朱允炆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此时他正被五花大绑在囚车之中,神情萎靡。
“你是…太子府的那个舍人?”
朱栩怒目圆睁,死死瞪视着那辆囚车之前,骑在高头大马上耀武扬威的太子舍人。
喊杀声中,朱棣率领着如疾风般的先锋骑兵部队如雷霆般冲了进来:
“原来是你这奸贼!”
朱棣挥舞马鞭,直直指向那名太子舍人,怒喝道:
“怪不得敌方对我们的部署了如指掌,原来是军中出了你这无耻的奸细!”
“哈哈哈!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些呢?”
“放开吾儿,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定要让你们这群祸乱世间的恶徒血债血偿!”
朱元璋的怒吼如炸雷般远远传来,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杂兵数量数倍于他们,却难以抵挡大明天子御驾亲征的滔天怒火。
“士气如虹啊,那下官也给他们来点更刺激的!”
囚车上的一个麻袋突然敞开,一人滚落而下,朱栩只一眼便认出,正是那哈出的尸体!
“伙计们,照亮了!”
随着一声呼喝,一片哗然。
发了狂的北元士兵在不明身份之人的挑唆下,如潮水般悍不畏死地猛扑上来,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太子舍人面前有坚如磐石的盾手,左右有蓄势待发的弓箭手,还有身份不明的骑兵从两侧护卫环绕,将明军这残存的兵力如铁桶般重重包围在核心,逐步蚕食。
他在马背上狼狈不堪,人仰马翻,却依旧仰天狂笑,状若癫狂!
朱栩冷哼一声。
一把折扇如鬼魅般绕过一众弓弩手,在那些盾牌手面前一晃。
“着!”
朱栩大喝一声,瞬间抓住柳如梦,身形如电般迅速逃离原地,紧接着便是一声轰然巨响!
太子舍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折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惊险的弧线,又稳稳落回朱栩手中。
经过他和宋启贤的不懈改良与反复试验,这把折扇在京城之中终于得到了实战的检验。
“当真神妙无穷!”
朱棣不禁赞叹道,刚把蒋瓛扔出去,高声喊道:“保护朱栩!”
朱栩迎上蒋瓛,迅速递给他一把古剑。
“这是何意?”
“擒贼擒王,蒋护卫,看我信号,专杀那些形迹可疑之人!”
蒋瓛见火光一闪,大喝一声,如猛虎般冲了过去,用一把古朴的鱼鳞纹宝剑抵住一名千户的脖颈,手腕轻轻一抖,瞬间割喉,将其扔在一旁,任由鲜血如泉涌。
蒋瓛带着大内高手来回冲锋,朱栩目光如炬,指向那名伪装的副将,正是那日国宴上害死那哈出之人!
朱栩折扇中喷射出火焰飞弹,所到之处,皆如地狱烈火。
一时间,战场混乱如麻。
朱棣、蒋瓛只认准那些来路不明之人,如砍瓜切菜般,很快将其杀了个干净。
朱元璋大喝一声好,带着大队人马奋力还击,却仍被逼迫得战圈越来越小。
“中原人背信弃义,杀了他们,为那哈出将军复仇!”
高地上一人举旗高呼,声浪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朱栩惊异于那名太子舍人竟还能挣扎着爬起,想来大概是距离过远,计算准头出现了偏差。
“如梦!他在说什么!”
朱栩与朱棣、蒋瓛等人背靠背,将柳如梦等女流紧紧护在核心,朱元璋带着大队人马仍在殊死搏斗,死伤极其惨重,他们被围困到不足百步的狭小范围,对方弓弩手抬来几辆弩车,造型奇异,皆非凡俗之物!
朱栩瞪大了眼睛,竟有几分模样,像天工开物堂复原的诸葛木牛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