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黛闻言扭头啐了情郎一口,笑骂声:“瞎说什么呢?不害臊,骗你媳妇的时候,你也是这套说辞吧。”
这话说出口后,颜青黛想到自己不能光明正大陪在情郎身边,但他的妻子苏婉秋却可以。
花信少妇不由得醋意大发,转过身子红唇轻启,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上,给他种了好几个“草莓”。
两人笑着打闹了一阵,李公佐这才想起正事,这才轻声问怀里的美人儿道:“最近汤府里有啥动静没?”
颜青黛就猜到情郎肯定会问起,这些让人烦心的腌臜事,有些不满的抬起螓首,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然后不满的开口问道:“你老是告诉奴家,你和我好是不是就是为了让妾身给你打探消息?”
“怎么会?我认识你时又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关心汤府上下的事,不是怕那人再犯浑又来偷袭我么?”
颜青黛想了想,情郎说的没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因此她眨了眨好看的眼眸,噘嘴说道:“算你识相,不过那人最近没那个实力折腾了……”
“哦,怎么说?”
“他呀!最近已经病的连房间都不敢出。”
颜青黛说着,便垂下螓首在男人脖颈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她虽然不满李公佐通过自己,打听汤府上下的隐秘之事,但她还是知道事情轻重,不想让情郎失望。
接着她回想了下,就将最近汤府发生的事全都告诉李公佐。
就在前段时间,经过门下侍中签发过的圣旨下发到汤府。
除了早就知道消息的汤家父子,余下的汤府众人都如丧考妣,惶惶不可终日。
毕竟汤思退在位时得罪的政敌也很多,这一旦被罢免了相位,汤府之人会不会被人惦记上就不好说了。
圣旨上除了罢免掉汤思退尚书左仆射(正宰相)的职位,还要将其贬嫡永州幽居,没有奉诏不得回京。
接着,上面还提到汤硕管教下人不严,致使皇城脚下发生多起抢劫杀人案,
虽说主谋崔翔已经伏法,但身为主人的汤硕也难辞其咎,特剥夺其身上秀才功名,永不叙用。
其实剥夺功名倒没什么,只要汤思退还活着,就有机会重新考取功名。
但一旦加上永不叙用的惩处,那汤硕这辈子就完了,皇帝不可能授予他官职,也就基本上就告别官场。
当然这只是惩罚个人,儿孙后代并不在此列。
从这里就能看出,皇帝对汤硕干出的坏事其实心里还是有数的,不想将这样一位阴险狡诈的人留给继任皇帝使用。
而汤硕受不了这个打击,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将房子里的瓷器、红木摆设全都打砸了一遍。
这天晚上,他更是不加节制的饮酒作乐,和妾侍们厮混在一起,府中的事务一概不管。
而汤思退早就知道小儿子这辈子顺风顺水惯了,哪里受过这种打击。
这天夜间,田氏一边抽噎着抹掉眼泪,一边主动给丈夫收拾着行李。
只听她泪眼婆娑的说道:“官人被贬嫡南方,这个家该怎么办?”
汤思退对此早有主意,他让田氏身边的小丫鬟叫来儿媳妇颜青黛,
然后当着田氏的面,神色颓废的说道:“颜娘,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是你挑起大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