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春清了清嗓子,大声呵道:“都给杂家闭嘴。”
汤府中家眷听到这声呵斥,都吓得立时噤声,而距离蒋春最近的崔管家更是吓的是瑟瑟发抖。
他已经猜到只怕是汤硕和自己勾结贼寇的事被捅了到皇帝那里,要不然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想到这,崔翔跪倒在地,俯首贴耳的浑身颤抖着,只希望面前如狼似虎的官吏们注意不到自己。
“杂家今日前来只是安旨捉拿元凶,与汤府其他人无关。”
蒋春将浮尘一甩,又轻声说道:“汤相公马上就能回府了,具体内情你们可以问他。”
说着,内监大档头挥手让人将汤硕押走,而汤家小郎君哭着嚎叫道:“不要,某家不去天牢。我爹乃是大宋宰相,你们岂敢抓某家。”
蒋春皱了皱眉头,示意身旁的士卒将他的嘴堵上,省的呱噪起来没完。
接着,他也不想在此地多待,转身就要上轿离开。
不想,却被身旁那位紫袍官员拦住,蒋春面带疑惑的看了看他,开口问道:“王寺卿还有什么事?”
原来蒋春身边的紫袍官员,就是现任大理寺卿王伯宁。
只见他冲准备离开的蒋春拱手说道:“蒋大档,这案子如今归本官审理,据那名叫雷小二的匪首交代,还有一位汤府的管家崔翔也涉及此案。”
只听王伯宁笑着说道:“不如将这崔翔交给本官带回审理,如何?”
蒋春眼珠子转了转,心想今上只是说将汤硕收押,待大理寺三司会审后再行论罪。
并没有说要什么汤府的管家,因此他倒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只见蒋春微笑着说道:“王寺卿自便,杂家只要汤硕一人就好。”
王伯宁闻言自然明白蒋春的示好,笑着拱手说道:“多谢蒋大珰,下官领情。”
蒋春说完就带着汤硕乘着轿子往皇城司衙门赶去。
看到蒋春离开,王伯宁立刻收起笑脸上前两步,面色严肃的看着跪倒在地的汤府仆役们。
只听他厉声呵问道:“谁是汤府管家崔翔?”
几位崔管家身边跪着的小厮听闻此话,扭头瞥了眼身旁跪着的崔翔,赶紧低头沉默不语。
而这一幕,恰好被王伯宁观察到,他将目光看向不远处跪地的锦服中年人。
只见此人身穿褐色织锦描金锦袍,头戴黑色无翅璞头,此时听到他的问话,将头埋得更低了。
王伯宁微微一笑,迈步走到这位锦服中年人面前,示意手下士卒将此人押起来。
几位如狼似虎的大理寺官吏将崔翔拉起来,绞着他的胳膊,不让其有机会反抗。
王伯宁笑着问道:“你就是汤府管家崔翔?”
崔翔虽然胳膊被扭得生疼,但还是结结巴巴的解释道:“老奴就是崔翔,这位大官人是不是弄错了,某家只是汤府下人,和什么谋害忠良一事没有关系啊。”
可这位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哪会相信这个案犯的话,只是背着手抬了抬下巴,示意手下官吏们将此人押走,他要亲自审问。
还不等崔翔继续挣扎,大理寺官吏将他双手反剪堵住口鼻带走。
身穿紫袍的王博宁回头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汤府众人,
感叹着伴君如伴虎,这汤家人之前有多么嚣张跋扈,现在就有多么落魄。
接着,他摇了摇头不在感慨,转身也出了汤府大门,带着大理寺一众官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