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是有这回事。怎么,我做事还需经得你同意?”
王娥正在整理脱好籽的棉花,听到陈宝珠气愤得不行的声音,她抬起头,目光沉了沉。
“为何不需要?李磅也是你儿子,我们早想住新房,是你不舍得把堂屋后头的房子给我们住。”
“房子不给也就罢了,凭什么他们有床还给他们打新床?”
陈宝珠离家后一直等着李磅和王娥来接,往年都是这样。
她一走,要么李磅要么王娥会拎着肉去她娘家接她。
虽然她次次不跟他们走,但她极其享受那种感觉。
村里人都说她婆母重视她,她一直以此为傲。
这次,她都回家那么多天,李磅没来,王娥没来,还托人把她的换洗衣裳带给她。
他们这是准备休妻还是和离?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这不,她娘家侄子正打算跟李木匠学做木工,听说李木匠最近接了个大活。
还是王娥亲自去给的定金,她这才知道。
王娥竟然给张清冉和李礡打了张月洞床。
月洞床做工繁杂,且床相比旁的要大些。
一个村也没几户人家有,她爹娘也听说王娥打了张月洞床,还以为那床是给她和李磅用。
等知道是给李礡和张清冉,他们脸色也极为难看。
这次回来,是她爹娘示意的。
让她趁着床还没打完,争取把床搬去她和李磅房。
“你大哥大嫂的床被虫蛀了,我已经劈了烧了。他们现在用的还是灵娇房间的。”
“你大哥身长高,体型壮,若不给他们打张大的床,你让他跟冉冉晚上怎么歇息?”
王娥秉持着一家和睦的心态,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
陈宝珠以前是骄纵了些,但还知道分寸。
从不会如此态度待自己。
今天,她是真荒唐。
“身长高些,体型壮些,就该用那么好的房子,睡那么贵的床?”
“婆母,别砌词狡辩了。你就是偏心大哥!”
“大嫂聘礼十两,我聘礼二两,你和公父若不补足欠我的八两,这张床我要定了!”
陈宝珠把手腕挎着的包袱狠狠往棉花上一扔。
她双手环胸,下巴微抬。
薄唇紧紧抿着。
一副不答应她的条件,她誓不罢休的样子。
“家里没钱。床也只能给礡儿。”
王娥看着陈宝珠一副无赖的架势,低头整理手中的棉籽。
一点点撕开棉籽上包裹的残余棉花,她把剥干净的白白软软的棉花在布袋里压了压。
刚抓起一把棉花准备塞进去。
手中的布袋就被陈宝珠一把夺过去。
“我一开口要钱你就说没钱,结果转头就大把大把的银子用在大哥和张清冉身上!”
“李磅在铺子这么多年,每年就除夕发那么点银子,大头都是你和公父拿了。”
“你们要是没钱,那钱都去了哪?”
陈宝珠当初之所以愿意嫁给李磅,就是看在李家在松阳县有个肉铺的份上。
不然,凭她当年的相貌姿容,她怎么可能嫁进被诅咒的人家?
越想越觉得自个吃亏。
陈宝珠气愤地倒出王娥刚清理好的棉花,狠狠用脚踩上几脚。
就在她还要糟蹋棉花的时候,李礡扼住她胳膊。
然后将她用力地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