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玉足在水里踢着,溅出星星点点的水,在溪涧上荡出一个个水点,然后又快速被水流冲散。
李礡听到了自己左边胸口,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心跳如鼓,觉得她美极了。
“我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石头,相公,你会雕刻不?我想用这块石头做个我的人像。”
张清冉偏头问李礡。
却见李礡眼底炙热一片,盯着她,视线几乎要将她融化。
“相公……”
张清冉虽然脑子不太清醒,但她还是一眼看出李礡此刻的眼神代表什么。
她羞涩地低了头。
难为情地叫了他一声。
原本是希望他别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看,结果一出口,声音反倒像是在勾引他。
李礡见太阳下到山那边,几乎没什么阳光。
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粗砺的双手像捧着稀世珍宝,他捧起她的双脚,拿自己的衣裳给她裹起来,擦干水分。
再温柔细致地给她穿上鞋袜。
“时间不多,我们得快点回村。”
李礡话落,抱起张清冉,把她放到岸边的泥土地上。
后面,回木棉村路上。
张清冉走了一刻钟,剩余的路都让李礡背着。
幸好四周黑下去,李礡胆子又大。
不然,张清冉一个人走夜路,她会吓死。
“相公,你怎么不怕?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万一踩到蛇虫鼠蚁,遇到野猪怎么办?”
张清冉总觉得后背有什么东西。
她听着李礡的脚步声,情不自禁双手抱紧了李礡的脖子。
脸也凑到他脸侧。
只为寻求一点安全感。
“那些不可怕。”
李礡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语。
成亲这么多天,要是张清冉不说话,李礡都是沉默的。
哪怕是在床上,在那种事上,他也没什么夫妻间的情话说。
“那你怕什么?”
张清冉记得,一个月前,有天晚上,稻香村就进了野猪。
把村口一家的篱笆墙给撞倒了不说,还差点闯进他们房中。
她听说有野猪,那几天都是缠着舒琼兰睡的。
都不敢一个人睡觉。
“有些时候,人比牲畜更可怕。”
李礡说到这个,步伐停下来。
眸子也闪过一丝狠厉。
但张清冉都没看到。
两人借着月光,一路走走聊聊,李礡背着她,不知不觉便赶到了木棉村。
张清冉在进村前让李礡松开她。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
刚从李礡背上下来,就被村里寡妇冯月红看到。
“哟,刚成亲的就是不一样呢,蜜里调油,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那回了房还不得干柴烈火?燎得屋顶都烧了?”
冯月红嫁到木棉村第三年,丈夫就死了。
她一个人拉扯着儿子李狗子,到现在已经十年。
平时性格就泼辣又彪悍,她婆母都怕极了她。
村里一般都避着她,生怕遇到她被她揶揄。
冯月红家的院门常年是关着的,她一般也不大爱出来跟村里的人闲聊。
每天不是在田里就是在地里和家里。
李礡和张清冉运气背了点,才在这个点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