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吃不了。”
任巧嘁声道:“说的你吃的了一样,你有本事别盛这么少,像李善、颜寿山那样盛多点。”
任平生不由看向坐在其他桌的李善、颜寿山、符运良等人,好家伙,这些人不仅菜盛的满满当当,饭也用小木桶盛的满满当当,并且李善拿了五张烙饼,颜寿山、符运良等人一人最少拿了两张烙饼。
再看随行的宫娥,每个人也都打了至少在任平生看来是两人量的餐食。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每个人都吃的津津有味,一点都不嫌难吃,没有油水。
这般对比下来,任平生不禁有些汗颜。
“你之前会盛很多,且不管再难吃,都会跟阿嫂一样,让人看不出来。”
任巧说这个,主要是想提醒下任平生,他如今这幅勉为其难的模样,必然会引起颜寿山、符运良等人的疑惑。不过颜寿山、符运良再疑惑也无碍,便没必要说那么多,只要能提醒到任平生就够了。
任平生明白任巧的意思,但同样不在意。这次过来,颜寿山、符运良只要不是傻子,必然会发现他和原来有些不同。任平生现在满心都是捏着鼻子,强行将面前的餐食,咽进肚子里。
三下五除二的塞完,任平生看向任巧、月冬,小声问:“我之前有让他们改善伙食吗?”
任巧说:“你提过很多次,也查过齐升的帐,但和被褥、床垫一样,颜寿山就是不听你的。你倒是可以强行命令他,但你之前也说过齐升交给他管,学生对此也没啥意见,你就随他了。”
月冬接话说:“公子,恕奴婢直言,齐升的膳食,对于寻常黔首而言,已是不可多得的大餐、盛餐,黔首通常一天两餐,或一餐,吃的是比齐升还要差的粒食、稀米,像烙饼这类垫肚子的食物,各家都是给自家耕种的人食,且不能畅食。
这还是光景好的时候,若是遇到灾年或朝廷加重赋税,一日两餐减为一餐,或一日一餐减为两日一餐,亦是常事。
而像肉食,一般只有过年过节或迎客时才舍得咥,寻日里黔首没得吃,也不舍得吃。公子当初创办齐升学院,黔首们争抢着想把自己孩子送进来,不是冲着读书,是冲着学院管够的餐食。”
任平生略微沉默说:“果真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了解离人的实际生活情况,就会出现我如今的心态。我还是得找个时间,去大离的乡村看看,”任平生站起来,“你们慢用,我下去看看。”
拦住要跟随的月冬,再拦住已经站起来的李善和一干甲士,任平生独自下楼查看学生的吃饭的情况。
学生们和李善、颜寿山等人一样,也是能吃多少吃多少,一个个狼吞虎咽,吃的津津有味,一点都不嫌难吃。
任平生边走边看,偶尔跟学生聊两句,目光有些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