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这样想,现在为什么要在意我怎么和韵儿在一起?”
话一出口,任平生就发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任巧纠正道:“我是好奇你怎么会改变主意?是失忆导致你性情大变,还是陛下对你穷追不舍,打动了你,又或者是陛下趁你失忆、丧失功力,采纳我的建议,对你下药、用强,让你不得不从了她?”
任平生又无语道:“这就关系到我造反却不当皇帝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
“你猜。”
“当我小孩呢,还猜,”任巧抓心道,“快说,什么原因?”
“原因就是……”
任平生望着一脸猹样的任巧,有意拖着长音。
“快说快说,什么原因?”
任巧的耐心显然没有安然的好,要是安然这时候就不会催,只是望眼欲穿的等着。
“我不告诉你。”
“……”
任巧满是猹样的小脸顿时有些难看。她大为不爽的瞪着任平生,说:“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失忆前就不当人,失忆后还是不当人。我这些年任劳任怨的为你办事,你这样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听到任巧满是现代味的话语,任平生恍惚有种是安然在控诉他的感觉,又想到南韵的说话风格,由此可见,任巧应是从小受他的影响,说话风格才会充满了现代味。
“还好吧,我良心挺痛快的,”任平生贱兮兮的说道。
任巧气鼓鼓的瞪着任平生,浑然没有刚才与他聊那些正事时一本正经的模样,活脱一个受了气的小女孩。任平生看着这幅模样的任巧,又仿若看到了安然。安然被他钓胃口,有意不告诉八卦后续时,也是这幅模样。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任巧威胁道。
任平生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说。”
“好,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任巧站到任平生身后,使劲地揉任平生的脑袋。
任平生的脑袋虽然被任巧揉的有些不舒服,但没有在意或反抗,闭上眼睛,将任巧的报复当成了按摩,享受着。
任巧见状,心气愈发的不爽利,生疏的解开轮椅轮子的固定开关,推着任平生在偌大的宁清殿里跑了起来。
任平生瞬间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的推背感,像是弹射起步,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下意识的抓紧轮椅把手。
“说不说?”
“没吃饭呢,速度快点。”
轮椅轮子摩擦木地板的声音陡然响起,任巧松开轮椅把手,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到任平生面前。
“不说拉倒,谁稀罕知道,”任巧嘟着嘴,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没良心的东西,亏我当初知道你死了的时候,还高兴的喝了三大罐酒,你诈死不告诉我也就罢了,现在还这样对我,说你是人,都是夸你。”
任平生看着任巧委屈的小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他现在虽然因缺失大离记忆,不够了解任巧,但通过今日的短暂接触,他觉得任巧这幅模样里有几分是装的。
这时,宁清殿的大门忽然打开。
南韵一马当先、帝王范十足的走了进来。
见任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委屈气息,南韵梨涡浅笑道:“巧儿这是又被平生吊了胃口?”
任巧见到南韵像是看到了救星,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南韵身边,搂住南韵的胳膊,委屈的控诉道:“阿嫂,你赶紧管管你的男人,让他做个人吧,一回来就欺负我。”
南韵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休要胡言,我和平生虽成情侣,但还未成亲,你怎能那般形容我与他的关系。”
“好好,他不是你男人行了吧。”
“……”
南韵略过这个话题,说:“时辰不早,你赶紧回去将我和平生刚才说的整理成案,呈上来。”
“你刚才说了等我说完,就告诉我真相。”
“国事要紧。”
“好好,国事要紧。”
任巧不悦的松开南韵胳膊,丢下一句“还皇帝呢,说算不算话”,气闷的走出宁清殿。
南韵没有在意任巧的不敬,扭头看向面带笑容的任平生,说:“平生不愿意将真相告诉巧儿?”
任平生没有立即回答南韵,看向跟南韵进殿的月冬,说:“月冬,能不能让我和韵儿说几句悄悄话?”
“喏。”
看着月冬走出宁清殿,任平生开始回答南韵的问题:“我之前跟你说过原因了。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南韵走到任平生身后,推着任平生,走向书案道:“平生可是想问,我是否有意让你与巧儿见面?是否是想确定巧儿见你后的反应,顺带安抚巧儿?”
任平生回头看南韵,面带笑容的说:“要不怎么说有情人心有灵犀呢,”任平生接着说,“都说庙堂上的人一句话里藏着八百个心眼子,我这个庙堂小白能猜出你的意图,是不是特别厉害?”
南韵连人带椅的将任平生抬过台阶,放在书案前。旋即,南韵走到任平生面前,望着任平生的眼睛,真挚道:“此事非我刻意安排,仅是临时起意之举。”
任平生回望着南韵的眼睛,沉默片刻,说:“如果我说我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