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二十五分,磨砂黑的网约电车缓缓停在十八号A栋的单元楼前,后座车门旋即打开,南韵走下来,先走到后备箱前,单手从里拿出折叠的轮椅,打开轮椅,推到后座旁,抱出任平生,放在轮椅上,平缓的推进单元楼。
安静的单元楼过道里十分阴凉,任平生给母亲发了条他和南韵已经到家的微信,对南韵说:“这几天辛苦了,等到家了,你就回大离处理政务吧,晚上也不用特意过来,什么时候把积压的政务处理完了再过来。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黑玉膏的效果很好,我的手脚已经恢复了很多,可以自理。”
“平生既可自理,这两日为何还要我帮你沐浴?”
想起任平生在沐浴时的登徒子行为,南韵就想拍任平生的头。
任平生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我说的可以自理,是指简单的拿东西之类,像沐浴这类复杂的行为,还是需要我亲爱的老婆帮我。话说回来,昨晚陛下应该知道我的右手可以简单活动了吧,你昨天都没说话,还不是默许了我。”
南韵表情微僵,俏脸微热,忍不住地拍了下任平生的头。
“嘶,你干嘛打我?打傻了你负责吗?”
南韵又捏了下任平生的脑袋,说:“自平生受伤以来,你我虽数次前往大离,但每次过来时,我都将大离的时间停滞,政务未曾积压多少,此番过去只需调整时间。”
“听你这意思,陛下是想带我一块过去?”任平生回头看南韵,“陛下就这么舍不得和我分开?”
南韵按下电梯的上行键,浅笑反问道:“平生愿与我分开?”
任平生看着电梯门上南韵模糊的身影,有些贱兮兮的说道:“就分开一会,有啥不愿意的,你当你老公是那种离不开老婆的人?不过小韵儿既然舍不得跟我分开,我就勉为其难的跟小韵儿回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南韵推动轮椅,进入电梯,旋即南韵清冷的声音在电梯厢内响起。
“平生莫要多情,我带你回大离,是因你在现代,我无法停滞现代的时间。”
“小韵儿还真是个合格的皇帝,从不让人压你一头。行行行,就当是这样,是我自作多情,陛下开心了吧。”
南韵红唇微动,有心言语反击,又觉得动手“揍”任平生,比言语反击,更能让她心情舒畅,遂伸出素白的玉手,又一次轻轻地拍了下任平生的头顶,娇媚的俏脸上随之流露出一点得意的小表情。
刚与任平生认识那几年,任平生没少像现在这般言语挤兑她,她当时虽有言语反击,但更想“揍”任平生,只是碍于两人的关系,不好动手,现在总算是可以了。
提起当年,南韵又想到任平生那段时间没少掐她的脸,于是又伸手掐任平生的脸。
南韵之前时不时掐、拍任平生脸,既有几分报复的心理,也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很棒。
任平生自是不知南韵忽然掐他脸的真正原因,还以为是刚才故意的挤兑,让南韵心有不满。他抬起左手,握住南韵捏他脸的玉手,又调侃了一句“陛下挺小气呀”,任由南韵掐他的脸。
掐脸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而且南韵掐他的脸从未使劲,给他的感觉不像报复,更像调情。
出了电梯,南韵松开任平生手感极佳的脸蛋,打开家门,行至客厅沙发处。
“平生可需休息?”
“不用。”
“我现在带平生去大离。”
话罢,南韵抱起任平生,先放到沙发上,收起轮椅,再抱起任平生,前往大离。
眨眼来到大离宁清殿内室,内室里的景象和昨晚任平生回去时差不多,烛光通明,唯一的区别是他们面前多了一位躬身行礼的月冬,其身上所穿的衣服,不是任平生昨晚来时看到的浅绿色类宋制汉服,而是一套明黄色类宋制汉服。
月冬在任平生、南韵出现的那一刻,便恢复了行动。
因南韵没有告诉月冬,她离开后可以停滞大离的时间,所以在月冬的眼里是,南韵跟她说去那边后,怀里却平白多了小鸟依人的公子。
月冬圆圆的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没有深想,作为奴婢,不需要弄清楚主子展示出来的奇异之处。她立即躬身行礼道:“奴婢拜见陛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