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杭极少听见她用这样的语调。
和他在一起时，岑云锦大多是平静的，温婉的。
工作上游刃有余，生活上井井有条。
很少有这样小女生的语气。
顾景杭仓皇地挂断电话，大手一滑，手机闷声砸在地毯上。
透露出几分主人的无措。
顾景杭原本想问，想确定她和周放到底什么关系。
可听见她幸福的声调，他连问一句，确认一句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深知，自己不敢，也不配。
而且，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改变不了什么。
她那么好，值得被任何人喜欢。
说到底，他的幡然醒悟，在周放的二十几年如一日面前，被衬得有些不值钱。
不过好在，他也还有大把时间。
周放能等。
他也能。
他卑劣地想，只要他们不结婚，他就有趁虚而入的那一天。
……
在这么好的机会面前，刘烽没能听进去岑野的话。
表面应下后，一出包间就直奔顾景杭离开的方向。
他做生意，靠的不只是女朋友家的人脉，更是自己的厚脸皮，以及不择手段。
他追出去，看见的是顾景杭不知听见了什么消息，面露怔忡，随后甩下秦泽上车的那一幕。
连下雨都未能察觉。
刘烽心下有了几分猜想，上前和秦泽搭讪，笑的殷勤，“秦特助，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看顾总心情不佳？”
“与你无关的事少打听。”
秦泽没和他多说，直接离开。
能在顾景杭身边待这么多年，秦泽早有一套自己的处理准则。
其中最要紧的一条，老板的私事，对外绝口不提。
自讨没趣了，刘烽有些讪讪，不过心思却依旧活泛，他索性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过去，“宝贝儿，你表哥和你提过顾总的事情吗？”
“顾总？杭哥？”
“对对对。”